躺在摇篮里,只要旁边有熟悉的两人时常冒出来刷刷存在感,小崽就不会闹,自顾自抱着手脚啃,或者玩水球自娱自乐。
不像刚破壳那阵子,又皮又会哭,简直离不了人。
一哭就能扯着嗓子哭好久,哭声中气十足,惹得程舟和霍越泽一度非常头疼。
好在两个新手奶爸熬过去了最艰难的日子,现在就连程舟都能轻轻松松顾着小崽,心情极好地打开收音机消磨时间。
歌声婉转回旋,“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哟……风车呀跟着那个东风转哪,蚕豆花儿香啊麦苗儿鲜……”
眼见着摇篮里的小崽越听越激动,四肢使劲晃动,程舟默默换了频道。
抑扬顿挫的声音响起,“又逢九月农忙时,田园处处有稻香。”
“为了防止天气突变,保证庄稼地里的粮食顺利归仓……召开动员大会,传达市领导指示,号召广大工人老师学生,下乡虎口夺粮……”
程舟心里顿时咯噔一声,现在百货大楼还没开动员大会呢!
去年九月份,百货大楼号召大伙儿下乡参加劳动,他幸运地躲了过去,今年应该不会那么点背吧?
上午十点多,霍越泽提着一小袋不知名粮食回到小院子。
程舟好奇地打开粮食袋子,把红薯干拨到一边,皱眉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这次粮管所又瞎捣鼓来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粮食?每次领到的粮食都能让他大开眼界!
“……是棉籽饼,就是棉籽榨完油后剩下的残渣做成的饼。”霍越泽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
“那是什么东西?”程舟还是不太懂,纳闷道:“能吃吗?”
霍越泽像是有点难以启齿,“这种东西……据我所知,一般都是喂牛或喂鸡的饲料。”
程舟:“……”
程舟只想麻溜地扔了这一小袋子的棉籽饼。
霍越泽忙道:“别急着扔,我抽空拿去黑市低价卖了,好歹有人愿意买呢。”
“行吧,那你记得尽快便宜卖了。”他绝对不肯吃这种棉籽饼!
程舟看着他蜡黄的脸色,忽然问道:“今天你还出门吗?”
霍越泽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出门了,怎么了?”
“那就把你脸上、手上、还有其他地方的药水都给我洗掉,我真的看不下去!”程舟推着他进了洗漱间。
霍越泽:“……”
霍越泽被他催着打了一盆水,花了整整十分钟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重新露出原有的健康肤色。
程舟抱上去亲了他一口,“还是这个样子好看!”
他找的对象绝对是昌安市里最帅的崽!
霍越泽笑了笑,逮住他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最后某人还是被抵在了墙上。
程舟眉头皱起,双手双腿紧紧缠着霍越泽,贴着他的脸,惆怅道:“你就不能让我躺在床上?好多次都是抵着墙,我腰酸,背疼,腿也疼……”
霍越泽顺着他的背脊往下摸,哑声道:“你不是觉得小汤圆在旁边不好意思吗?”
“……那就、让小汤圆呆洗漱间?”程舟试探道。
霍越泽轻笑,直接把他抱到床上,转身就把睡着小汤圆的摇篮小心地推到了客厅。
精神屏障几乎在眨眼之间延伸扩展。
两人在一起足足一年那么久,程舟对他的身体很熟悉,下意识就抱了上去。
霍越泽亲了亲他的肚皮,上面还留着一道浅色的疤痕,很淡,不仔细观察完全看不出来。
程舟也摸着肚皮,笑着说:“等再过两年,我这里的疤痕应该就彻底没了。”
霍越泽在他的脸颊上接连吻了一下又一下,轻声道:“舟舟,你忍一忍。”
他没有那个耐心慢慢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