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手表本来就贵,一会再买别的东西,我来结账,等回去咱们再好好算算账。”霍越泽安慰道。
说完便抬头凉凉瞟了高原一眼,自以为悄声说话就没人听见了是吧?
接收到眼神的高原:“……”
我不是,我没有,都是你家妹妹先起头说的,大兄弟,我冤枉啊我!
霍越玲是个缺心眼的,直直趴在柜台跟前,眼馋的看着里面的手表,完全不知道两人的眼色官司。
售货员阿姨很快取来另一块表,一边装好盒子一边说道:“总共是七十五块七角四分钱,十张工业券。”
程舟交了钱和票,手腕上戴一块,怀里揣一块,分分钟忘记刚才不痛快的情绪,喜滋滋的对着手表摸了又摸,显然非常喜欢。
虽然确实有点丑,但好歹是他来了这个年代以后,第一次花自己的钱买的大件东西。
一点也不嫌弃,就这么戴着吧。
买完手表,霍越泽让程舟先呆在原地等等,然后冷着脸拉住两个电灯泡往外走。
“高原,你们两谈对象我不管,但是你回去以后,好好教教霍越玲,别让她大嘴巴子乱说话。”
“她不懂事,你应该懂吧?”霍越泽的语气很平稳。
霍越玲跳脚反驳道:“我哪里不懂事了?我什么话都没说呢,再说了,你那朋友多有钱呀,两块手表说买就买,还不许人说了?”
这意思明显是,她回去以后就打算把这件事说出去显摆呢。
霍越泽脸色越发阴沉,平生第一次后悔把她保护的太不知事,语气危险道:“高原!”
高原被吓了一跳,拉住旁边傻乎乎跳脚的对象,慎重道:“我懂,我懂,我回去就跟她说,你放心。”
别人不了解霍越泽的性子,可作为一块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他绝对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霍越泽的本性。
霍越泽这厮,在他家人面前表现得很温和,可在一帮子兄弟面前,做事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
上次看见霍越泽这么阴沉的脸色,还是在去年八月份的时候。
那时候,有个人贩子团伙盯上了霍越泽家里的两岁小侄子。
对方尚未行动,也不知道霍越泽是如何得知的消息,当天夜晚就带着他们几个发小去闯了人贩子的老窝。
高原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霍越泽进门就抄起木棍,一副要杀人的架势,将对方拼命求饶的声音置若罔闻,从头到尾冷着脸面无表情,齐齐打断了所有人贩子的腿。
他们几个发小及其乖巧的站在旁边,一句话都不敢逼逼。
最后在凌晨时分,高原和其他发小软着腿,帮忙把这些断了腿的人贩子扔到公安局门前,顺便扔了一封自首信。
第二天下午,人贩子们全部被枪毙,整个事情解决的干脆利落,雷厉风行。
打那以后,高原才意识到,霍越泽是不出手则已,出则必击要害,做事绝对心狠手辣。
如果碰到踩踏他底线的事情,只怕连亲妹妹都能打断腿教训一番。
高原再三保证道:“越泽,你放心,我回去铁定跟玲玲说明白,那我们先走了啊。”
赶紧走吧,傻妮子,再不走,我也保不准你哥会不会真的打断你的腿啊?
高原捂住霍越玲不安分的嘴,硬是凭借着死力气拉扯着她下楼。
程舟离得远听不清,可有精神力开挂,霍越泽那边说了什么,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转了转眼珠子,程舟不由得伸出右手攥紧他的左手腕,没觉得有多少热度,可是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想笑。
程舟脸上也开始笑,眉眼瞬间熠熠生辉,小虎牙露出来,昭示着明晃晃的好心情。
“你在笑什么?”霍越泽走近他身边问。
“我在笑我自己,像是一个大傻瓜,傻乎乎的就来了昌安市。”
缘分多奇妙,碰到了这个人,明明对方也没做什么,他却无缘无故开心的想笑。
如同雨后晴天,花坛里突然窜出来了一株青草尖尖。
那是程舟心甘情愿种下去的一株小草幼苗,希望以后可以长成参天大树。
“哪里傻了?多亏你来了这里,不然我们两也没法认识啊。”霍越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