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长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了摸云念的小脑袋,“你没事就好,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
云念将外面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长老,她这才发现他的爪腕上多了两道红痕,一只手一道。
长老又是自责,又是生气,“你这个傻孩子,还没化出形来,又没办法去报恩,今后可有你好受的。”
云念讨好地蹭了蹭长老的手心。
“不过,你既然只欠了那书生一个恩情,缘何手上有两道禁制?”
“不知。”云念自己也说不明白,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记忆里没有欠下过其他恩情。
长老在他记忆里探寻了一番,的确没有任何遗漏之恩。
长老又给他算了一卦,还是没结果,难道真的是意外?又或者是禁制出错了?前人从未发生过这样奇怪之事。
不过,每每月圆之夜,云念手上的红痕只有左手会发作,右手毫无动静,渐渐也就将其抛诸脑后了。
☆、第7章
快到晌午的时候,云念才不情不愿地醒了过来,还是被饿醒的,在大床上滚了一圈,伸了伸懒腰,赤脚下了床。
下床的时候一时腿软,差点直接跪下,都怪那该死的苍奕,昨夜跟只发情的公狗一样,明明前世那么弱不禁风的一个小书生。
他刚要光着脚走出去,又想起昨天苍奕帮他穿鞋的情景,忿忿地咬了咬牙,回去把鞋子给穿上了。
他喜欢赤脚走来走去,无非是因为地上比较凉快,行动又比较方便罢了。
“小兰?”
“娘娘,您终于起来了,可要沐浴?”小兰守得昏昏欲睡,听见云念的声音瞬间就清醒了,眼神亮晶晶的。
云念点了点头,“我去后边温泉沐浴,你帮我弄点吃的送过来,饿死我了。”
“对了,”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要甜的。”
“奴婢遵命。”
云念懒懒地靠在池壁边上,软趴趴的,像是浑身没有骨头一样,闭着眼休养生息,慢慢又有些昏昏欲睡。
原来报完救命之恩是这么舒服的一件事,他被那什么鬼禁制折磨了整整三百年,可算是能够摆脱那种痛苦了。
温热的泉水在细腻的皮肤上流动,身上的疲乏也随之消散,云念心情不错,嘴里小声哼起了青丘口口相传的小调。
“青丘山上有灵狐,九条尾巴白又长……”
所谓乐极生悲,大概形容的就是此刻的云念,他不过就是抬手往身上浇水,却蓦得发现,本该白皙光滑的手腕上红痕依然如旧,鲜红刺眼,没有任何变化。
“怎么会这样?”云念猛地从池子里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盯着手腕上的红痕,几乎要把它看穿。
他实现了皇帝的愿望,已经偿还了救命之恩,禁制明明应该消失了的……
云念来不及细思,随手扯过一旁的干净衣衫穿上,头发也没擦干,急急忙忙地往青丘飞去。
也许长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已经报了恩?”长老也从未见过这种情况,颇有些匪夷所思,眉头微微蹙起。
“没错,”云念点了点头,接过长老递给他的干布,轻轻擦拭如墨般的长发,无语道:“我给了他想要的东西。”
“那皇帝要的什么?”
“咳咳……”他突然被口水呛了一下,脸色罕见的红了红,不太好意思告诉从小把他养到大的长老,那皇帝要的是他。
他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试图蒙混过关,含糊其辞地说道:“皇帝不缺钱,不缺地位,要的自然是美人了。”
长老狐疑地看着他,神色有些不太相信,“那你给他送美人过去了吗?”
“送了,”云念拉着长老坐下来,抱着她的胳膊撒娇,“我真的实现了他说的愿望,长老,你快帮我看看,为什么禁制还在啊?”
那他不是白白把身子给了出去?
长老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伸过来我瞧瞧。”
云念笑了笑,屁颠屁颠地把手伸了过去,长老又无奈又好笑,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