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逐渐将宋嘉填满,丑恶的面容变得活灵活现,宋嘉转转眼珠,忽地一笑,“长飞,你不是也恨徐人古吗?既然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何不联手,凭你我的身手,横行天下岂不快活!”
袁长飞松开死扣着望笙的手,摊开掌心,一颗种子在掌心漂浮,进而发芽抽条,短短几息,竟长出肥厚的叶片,露出尖锐的荆棘,对着宋嘉,淌出酸臭的液体来。
“当年徐人古先我一步出了手,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悔恨。”袁长飞的脸在魔气和血气中模糊不可见,但他的声音无比冰冷,“今天,终于有机会,让我亲自收拾你。宋嘉,你要有所准备,好好享受,这是千年前我诚心留给你的馈赠。”
宋嘉爆喝一声,长尾一甩,俯冲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我要干活儿啦!这可是偷着写的呢!领导没发现万岁!
☆、三、养魔(十九)
袁长飞手中那剧毒的藤蔓终于长成,脱手而出,似乎认准了宋嘉,直奔而去!
宋嘉与那藤蔓缠斗一起,袁长飞则将倒在地上的陈星等人救走,将他们藏在附近的草丛中。陈星几人从半空直接掉到地上,毫无防备下受了不轻的内伤,再加上邪阵血水的侵蚀,完全没有战斗的能力。望笙不情不愿地搭把手,背起比他更不情愿的徐秉直。
徐秉直趴在望笙肩头,忍了忍又忍,到底没忍住。
“你知道徐人古是谁吗?”
望笙不理不睬,随便将他丢在地上。徐秉直疼得龇牙咧嘴,继续道:“徐家这几代的字取自‘匪直也人,秉心塞渊’,你我都属秉字辈,人字便是父辈。”
望笙回身的脚步一顿,徐秉直终于直言,“徐人古,便是你的亲生父亲。”
望笙握刀的手一紧,眼见宋嘉完全占据了上风,挥刀而上。
宋嘉坚硬的指甲挡住望笙的刀刃,“谁教你的功法?”
望笙不答,刀锋一转,攻其下盘,宋嘉的尾巴躲闪不及,生生被他劈成两半。然而这断开的尾巴刚落地便化作一滩烂肉,而剩下的那半截,则瞬间再生而出!
“我早说过,我炼制的是不死不生,永不腐朽的魔身。”宋嘉轻蔑道:“你皮肉之躯,如何是我的对手。”
望笙依然不应,人刀合一,猛冲而上。
袁长飞以阵法将伤员掩盖起来,重新在掌心招唤剧毒的藤蔓,与望笙一同攻击宋嘉。宋嘉边对抗望笙的弯刀便嘲笑袁长飞“毫无长进”、“虚张声势”,又咒骂望笙“不自量力”、“白白送死”。
芟菼和三净走出树林时见到的,便是如此热闹的场景。
三净:“这邪魔,好生厉害!”
芟菼则注意到更多,“此阵法虽破,但余威还在,这么打下去,一百个人也白费。”
三净手中的念珠一震,顿时也加入战斗中来。望笙嫌弃地避开,那剧毒的藤蔓反倒上前帮三净挡去了宋嘉的一记铁拳。
“碍手碍脚!”
“不知好歹!”
宋嘉对再来一人表示毫无压力,“让你们四个全上,正好也试试我这无敌金身!”
望笙和三净对视一眼,齐声道:“大言不惭!”
然而宋嘉还真的以一敌三,望笙的身手已然了得,三净更是苦禅宗少见的拳脚好手,再加上袁长飞放出的腐蚀藤蔓,联合起来竟也不敌宋嘉一魔!
更令人气馁的是,无论他们砍掉宋嘉的哪个肢体,他都能再生!
这打起来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袁长飞早发现地上的血迹汇聚成了熟悉的阵纹,虽然望笙破坏了阵眼,但这阵纹依然散发出饥渴的气息,同样感觉到不妥的还有道士芟菼。
芟菼围着残留阵法的痕迹走过一圈儿,袁长飞见其似乎看出了点儿什么,问道:“可有见解?”
芟菼是阵法、符纸的高手,只不会炼丹。对练得一手好丹的袁长飞颇为敬佩,此时毫不藏私道:“这阵法有吸食人血肉的功效,想必绘制时用的是一种非常凶恶的魔物。哪怕是阵眼被破坏,但吸人血肉的余力还在,不管打几次,此邪魔都可再生。”
袁长飞想到了路上见到的那个不老藤,“可有解法?”
芟菼道:“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彻底破坏这阵法,那邪魔没了再生的能力,凭三净和灾……嗯,徐小公子的能力,自然能收拾了它。”
袁长飞从怀中掏出几张雷火符,芟菼道:“普通的雷火符恐怕不起作用。”袁长飞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了那本三净心心念念的,苦禅宗高人金身所绘的金刚经。
望笙被宋嘉一脚踹飞,三净补位却被顺势踩在脚下。这两人单独战斗还好,一起合围却毫无默契,宋嘉根本没费什么劲儿,二者自己人绊自己,战斗力反倒打了个八五折。
袁长飞手中的经书悬浮半空,宋嘉一见,浑身一震,也顾不得脚底的和尚,惊恐道:“袁长飞!你一杀神,竟修了佛宗!”
袁长飞盘膝而坐,深深呼吸,屏息静气,“当年我曾发誓,只要他能平安,我便再不杀一人,度十万怨灵。宋嘉,今天,我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