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笙嘴角流出细细地血丝来。
邪祟咯咯咯地笑起来,似乎已经握住了胜利。然而下一秒,它的脸色大变,看望笙的眼神,似乎在看一个魔鬼。
望笙:“是不是有点儿想不明白?”
邪祟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怎么会!这怎么可能!你,你不是人吗?”
望笙轻轻一笑,真挚又虔诚,却在此时透着难以言喻的诡异,“你就没有奇怪过?我的刀从不随身携带,那每次打斗,我都是从哪儿变出来的?”
邪祟抖着嘴唇,扎入望笙心口的手猛地缩回,带出血滴滴落在两人脚间,它一脸的茫然,不解,不敢置信。
望笙撕开心口衣衫,扒开血肉,那里空荡荡一片,原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却空空如也,只有一个红色的肉球静静地待在那个位置,中间一道金色的细线微微发光。邪祟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尖流淌着的血液中正带上这种金色,原来它刚才直接刺入这肉球的缝隙,而这肉球,显然便是望笙手中,那把猩红的长刀,杀戮的神器,日常气息之所。
“心口藏刀?这不可能,不可能……”邪祟喃喃自语,“没有人能把自己的心炼制成如此魔器,没有人做得到的,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望笙松手,皮肉复合,他拔起地上的血刀,在邪祟的面前,缓缓地将刀插回自己的胸口。
邪祟依然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喃喃道:“这世上,真的有,天生无心的人吗?”
下一秒,一张锋利的大口自天而下,将邪祟整个儿吞入腹中。
袁长飞担忧地看着望笙,“你还好吗?”
望笙默然地低头,胸口的血已经不再流,伤口自行愈合,眨眼间,那邪祟原本刺破的地方,连疤痕都没有留下丝毫。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稍微有点儿忙,更得晚了点儿。我绝对不会断更的,这一点各位看官们放心,看来是时候找时间存点儿稿,应急了。一会儿还有一更,说二更就二更,半夜也要更。
☆、一、痴心魔(十一)
癞皮一口将那邪祟吞了,嚼吧嚼吧,噗地一声,突出一个沾着粘稠胃液的匣子来。
望笙捡过匣子,心疼地擦干净上面的口水,细细检查一周,高兴起来,“幸好没坏。”
袁长飞好奇地蹲在他身边问:“这里面装了什么?”
望笙高兴的表情一顿,沉默不语。
癞皮嚼吧嚼吧,噗地一声,又吐出来块儿破布,齐歌捏着鼻子捡起来,这张沾满了癞皮口水的破布上,好像画着什么图案。齐歌贴草皮将粘液擦干净,展开图画,原来是一张残破的地图。
“这画的是哪儿?”
地图撕开的地方刚好挡住了名字,画得又十分抽象,难以辨认。望笙连看都没看,甚至想丢掉。但齐歌阻止了他,“兴许是藏宝图呢?那邪祟怎么说也有千年的道行,别的没存就留了这张残图,可见它大有来头,以后兴许还会找到其他部分,得到惊天大财宝呢?”
望笙不屑道:“你喜欢就送你,我没有兴趣。”
齐歌笑眯眯地将地图塞给袁长飞,“你帮他保管吧,这小子,就这么个倔脾气。”
袁长飞见望笙将那匣子小心翼翼地挂在腰间,刚才他回避了自己的问题,看来现在并不适合刨根问底,袁长飞只好暂时打消念头,转而对癞皮道:“有劳大人,竟吃那等秽物。”
癞皮仰着脖子,任凭袁长飞挠他下巴,傲娇道:“好说,反正我永远都吃不饱,吃什么都无所谓。”顶多过后不好消化,经常要半夜找某人揉肚子罢了。
望笙找回了匣子,又除了邪魔,心满意足。再看袁长飞和癞皮打成一片,更觉欣慰,他虽然一直没弄明白为什么袁长飞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但这并不妨碍他接下来的计划:继续跟踪袁长飞!
齐歌:“这邪祟终于被摆平,我回去也好交差。只可惜了王家女儿,王富日行一善,他们家本不该有此劫难。唉,真是人有旦夕祸福。”
袁长飞听闻此言,说道:“其实,王老爷曾跟我聊起过王家小姐和张公子的事情。那张公子却是一心一意想娶王小姐的。我也问过王家仆从,张公子从未跟哪个丫鬟儿有过亲密接触。他们确实是两小无猜,感情深厚,但今年年初,王富便不同意将女儿嫁给这位妻兄家的儿子了。”
齐歌奇道:“这是为何?”
“那张钱老家比这儿更穷,张父为了让儿子趁早开枝散叶,分担家务,早就为他娶了媳妇,还生了一个女儿。只是张钱痴情王漂漂,抛弃妻子,背井离乡寻来。王富便是知道了他有妻有女,才不愿让女儿嫁过去。”
望笙嘲道:“什么衷情痴心,都是放屁。若是不满意那乡下媳妇儿,别跟人生啊!”
齐歌:“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那王漂漂为什么认定那张钱跟丫头有染?难道是王富设的局,让女儿死心?”
袁长飞摇头,王富宝贝自己女儿都来不及,不可能让女儿为这种事儿心伤,只要为女儿找到更好的归宿,又何苦在这么个男人身上耗费精力。
如今王家死的死,伤的伤,再深究这些,已无意义。
齐歌:“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复命。望笙,你跟我走吗?”
望笙摇头,“我干嘛跟你回去?那些老家伙哪个待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