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赛过的人义愤填膺地说。
“看来你一定是揍人不成反被揍的了。”
对这种傻逼,我从不吝自己的鄙视。
我很享受和丁修赛车,他似乎也对我的职业道德表示了认可,甚至主动帮我改装了一辆机车。
赛车圈都戏称我们是“一对”,圈内也惊呼丁修找到了“真爱”。
其实丁修根本没跟我比几次,由于体验不好我俩后来也不约炮了。
我问他有没有过旗鼓相当的对手,他说以前有过,虽然还是比他差不少,但是最接近他的人。
“有多接近啊?”
“近到全世界只剩我和他。”
看来丁修有做文艺青年的潜质。
我只想问那个人比他慢几秒而已。
丁修更喜欢机车,从他对机车改装的精细程度就能看出。他说改装跑车只是为了赚小费。机车比赛更自由,也更危险多变,尤其丁修专爱挑一些高危地段。
他是真不要命的那种。我和他比起来也自愧不如了,此时真想让某人来认识一下他。
可能是我那阵子的确和他走太近了,某些心怀不轨的弱智居然借我来搞事。
那几天丁修好像来了大姨夫一样心情不太好,我邀丁修去邻省散心顺便跑跑,结果被一群不知哪来的暴发户二代围住,为首的乡镇二代硬要和丁修互换坐骑,说他是靠改装配置赢的,丁修自然是一脸不悦。我也准备出面摆平这件破事。但他那天好像心情真的很差,最后把自己的机车往路边一停,随便抢了一个小弟的破车对那弱智比了个中指。
比赛开始后我就察觉出不对,丁修过弯时一直在减速,那群人在那车胎上做了手脚,刹车也彻底失灵,我赶紧跟上去,过隧道时看到有人围上来用铁棍袭击,我正准备喊停,丁修却迅速出手接住铁棍,反手往对方脑袋一戳,那个人喷着血倒了下去,他扶住对方车头长腿一跨跃上座位。我从后视镜看到整个过程,自认见多识广也呆了1秒,差点忘了自己还在车上。
丁修本来也该就此停下,但他那天好像心情真的太差,一路风骚地加速过弯把所有人甩在后面,在即将抵达终点时,车胎擦过地面瞬间爆炸了。
丁修跌下车来,我赶紧刹车跑过去。只见他从火海里站起来,满脸满头都是血,肇事者骑着车从我们身边飞驰而过,高举双臂欢呼起来。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一把扯下自己着火的外套,从外套夹层摸出一把枪,消音枪无声地发射子弹,一击命中那人的油箱。顿时火星四射,那乡镇二代也倒在火海里,小弟们下车护驾,被他扫射过后纷纷倒在地上鬼叫起来。
他走上前去,乡镇二代在地上挣扎打滚,他走得有些慢,明显左腿受伤了,我赶紧跟上去,怕他闹出人命。
丁修用枪口对准那弱智的左腿。
“想留左腿还是右腿?”
那无脑的二代大声吼叫,从威胁到利诱,丁修几拳下去,最后那人满脸血泪地开始求饶。
平时趾高气昂的人现在这副嘴脸,我也忍不住想笑。
“那就是两条都不要咯?”
本以为丁修只是吓吓对方,没想到他真的连开两枪。
那杀猪一般的嚎叫真是让在场所有人都闻之丧胆。
我本想劝他两句什么,可是看他那杀气肆意的眼睛也是没话说了。
丁修也没理我,一瘸一拐地骑上自己的宝贝坐骑,风一般地走了。
这地界离哪儿都远,他果然在半路歇菜了。
还好我长了点心眼,找了个手下跟住他。
不然这么宝贵的机车就要跌下山了。
我在医院待不了多久,明天还有个合约得去邻省谈,我和这人还没熟到那个份上,丁修也不一定想让我涉足他的私事。
还是找个熟人来照顾他比较合适。
虽然丁修会有什么熟人我还真没底。
结果手机一解锁,电话簿里除了注名β的炮友,就只有一个中文名“师弟”,在特别联系人那栏,紧急呼救1号键也是他。
我赶紧给拨了过去,对面响起一个显然是没睡醒的声音。
“师兄?”
尽管核对过我自己的号码是那个“b”,但还是怀疑了一下是不是拨错了。
这声音和我……也太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