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着扳机的手全是冷汗。
“如果你没帮过我们,师兄……”
靳一川又用那种动情的声音叫着丁修,双手也极尽缠绵地绕着对方脖子,慢慢拉近两人距离。下巴抵住对方肩膀上的伤口,我看到丁修肩膀抖了一下。
“如果你没帮过我们……”
我看到靳一川闭上眼,偏头吻住了丁修。
“我想和你一起去死。”
那一刻,我扣动扳机。
眼前一花,我还来不及看清射中没有,整个意识已被右手传来的痛楚卷走。
我疼得甚至叫不出声,只能大口呼吸。
丁修搂着靳一川扑倒在地上。
我甚至来不及看是谁开的枪,跌跌撞撞地转身就逃,被一枪射中脚踝。
一切都结束了。
我真的为这两个疯子赔上了自己。
我绝望地躺在地上,像脱水的鱼一样喘息着,用最后的力气望向他俩。
丁修抱着他师弟,他师弟居然用染血的手包裹住丁修手里的枪,抵住了自己的颈脖。丁修浑然不觉一般抱紧对方,看他师弟的眼神还是那么令人心悸。
很多时候丁修看着靳一川的眼里是真有杀意的,我以为是他恨这人拆散他和别人。
原来,丁修只是恨自己得不到他。
再醒来时我第一眼看到竟是靳一川。他在我隔壁病床,表情居然很和善。
我第一反应是莫非我已经上了天堂?
“你醒了?”
“你………”我的表情可能太过震惊又彷徨,像个失过忆的人。
“我是靳一川,你……”
“我知道。我是说……”
“我没把证据给韩副局。”
我下意识望向门外,没有人把守,顿时松了口气。
仿佛想回报些什么,我也连忙解释道:“你知道的,丁修也没……”没染上毒瘾。
“我懂的。”他点点头。
我俩沉默了片刻,在经历了一场你死我活,谁都很难相安无事地闲聊吧。
他的表情倒是很淡定。
“你没事吗?那个时候……”
我开口打破沉默,没胆问他和丁修后来怎么样了。
“我只受了点皮肉伤,我穿了防弹衣……”靳一川说完竟面带同情地看了我一眼,“倒是你的手……”
我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感觉是有的,但要让它们像从前一样听我使唤大概是很难了,我当时就知道筋骨被射断了。
真是狠厉到毒辣的枪法。
靳一川按下床头的呼叫器,又匆匆起身出门,“我去叫医生来看看吧。”
他可能真的有圣母病,那样子似乎是真得心无芥蒂了。
只要丁修没有染上毒瘾我就立刻无罪释放了,从十恶不赦变成了无辜路人。
我倒不觉得自己多无辜。
我唯一不懂的事丁修怎么察觉并戒断那些毒品的,我确定他在误服冰毒后一定用了我给他的那些药。那段时期那些药是必须的。只不过我后续没有给他调配缓解毒素的药,而是想方设法让他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