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这回应……真的有人会联系他那些兄弟们吗，他怎么觉得他们毫无行情。
睡前躺在床上的时候，林皎不自觉地开始回忆起今天下午隔着会议桌见到的燕绥之。
之前他质问自己的话又浮到了脑海里。
“你谈过恋爱？”
“你有过喜欢的女孩子？”
林皎有过喜欢的女孩子，虽然也确实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了。
他上学比别人早两年，一年级的时候坐在教室第一排，是一群小豆丁里的小小豆丁。因为坐在最前面，所以老师有什么事的时候叫他是最顺手的，开门关灯什么的会让他去，偶尔需要擦黑板也会拜托他。林皎还记得有一次开学，老师点了他和其他几个做第一排的小豆丁去搬书。林皎哒哒哒跑得最快，结果看到有半个他那么高的书堆，完全束手无策。后面跟上来的是他的后桌，肉乎乎的一个小女孩，冲上来后见他傻在一摞书面前，二话不说就搬走三分之二。
林皎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孩那肉嘟嘟的背影远去，那是他短暂的人生里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从目前来看，似乎也是唯一一次。
后来初中再见到那孩子的时候，她大概是抽条了，出落得亭亭玉立。林皎也长高了，她跟林皎打招呼的时候都要微仰着头。
林皎对可爱事物的喜爱已经初露端倪，见到她的时候内心就只有“哇有点可爱，可惜了如果胖一点会更可爱吧”，再没有当初那种小鹿乱撞的惊艳感。
回想了自己仅有的，姑且算是恋爱经历吧，林皎自己也开始不确定起来。
我真的是个直男的吗？怎么感觉这个题干给出的已知信息不是很充分啊？是我审题不清吗？为什么我从已知条件无法按合理洛基推导出确定的结论？！
林皎在一片黑暗中皱起了小眉头。
不过半晌就松开了。算了，也没啥啦，现在纠结这么多有什么用。等到喜欢的人出现的时候，就会知道了吧。
虽然不知道自己会对什么样的人心动，但是心动的感觉出现的时候，应该是不会错认的吧？
林皎默默擦掉心里给自己贴上的直男标签，改成一个问号。
不过，想到燕绥之问他的时候那笃定的，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还是让林皎忍不住觉得，真是讨厌啊。
第三十二章
燕绥之这几天心情蛮不错的，因为林皎前阵子为了直播打赏跟他小小发了次脾气。
明明气到不行还要淡定地憋气到下播，打电话的时候忍不住冷嘲热讽的皎皎也好可爱啊。像是把一只原本见到你会绕道走的猫，养熟到终于学会在你面前亮一下小爪子，而他亮了爪子后又愧疚起来，缩到一旁的角落里委屈巴巴地咬自己的肉垫。
燕绥之想象着就停不下嘴角的痴汉笑，还得分心演出一副失落自责的语气来。
然而，擅自凭想象吸蕉是要得到报应的，第二天跑去林皎的教室的时候。他正站在一个短发的女孩子面前，两人面对面站得很近，一个抬头笑得害羞，一个低头脸红无措。光是看着，燕绥之就快被醋淹了。更别说那女孩子走了之后，林皎亲口认真地跟他说，“再接触接触”。
而对于自己的表白，听到林皎对他说“这话别提了”的时候，燕绥之是真的伤心了。
把自己赶了好几个晚上的画册递出去的时候，燕绥之原本沾沾自喜满心觉得对方肯定喜欢，现在却只剩下自嘲。
都说不要再提了，他再看见这本画集是不是会更烦？更觉得讨厌？那我还要不要给他？
燕绥之凭着冲动拦下了要回教室的林皎，他也想一言不发给了就走人，毕竟林皎都嫌他烦了。
但到底还是露了怯。
说出“你不喜欢就扔了吧”的时候，燕绥之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掏出来了，被丢到十二月的冷风里，被吹落一地。
怎么回事啊。
燕绥之说完赶紧转身，差点被红了眼眶的自己吓到。
不过他也不是那么软弱，那么轻易就会放弃的人。
在一阵的沮丧之后，燕绥之仔细思索了一会儿，又在网上搜索了一番恋爱攻略，反省到自己原来的追求还是太过冲动和直接了。
“表白应该是最终胜利时的号角，而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
燕绥之不得不承认网友的智慧还是很值得借鉴的，群众的经验也是非常值得学习的。
于是他决定暂时启用一下最老土也最好用的方法——欲擒故纵。
就这么纵了一周，燕绥之快忍不下去了，他的痴汉吸蕉心蠢蠢欲动，想要在他的直播间刷一百个小电视。是的，就算是在欲擒故纵期，燕绥之也还是开了小号暗自窥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