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戴着盖头,你怎么知道漂亮?”
“你只看楚庄主一表人才,他妹妹定然是国色天香。”
唱礼的一声“吉时已到——”把众人的议论声都压了下去,新人拜了堂,唱礼人有些坏笑道:“礼成——入洞房咯——”
青叶阿墨还有霜月阁的护卫们闹哄哄地要跟去闹腾,袁诵把楚云舒横抱起来,在他们的簇拥下往新房去了。
陈湮也跟着去凑热闹,楚天阔却被人拉着留下喝酒。
不多一会儿,袁诵也被拉出来。
烟波庄前厅的院子里摆满了酒席,连湖边的广场上也摆得满满当当。袁诵、楚天阔和袁识被一桌又一桌的人拉去敬酒。
楚天阔一只手牵着陈湮,始终没有放开。
夜幕降临,灯笼的红光照亮了照面,灯火通明的山庄如同天宫仙境。
陈湮耳边只有众人呼喝来去的吵嚷声,也有人不管不顾拉他一起喝酒,大多被楚天阔给挡下了。
众人喝到深夜,袁诵又被一堆人拥着往新房里去,楚天阔难得地喝醉了,被陈湮和青叶搀回房里。青叶去找全婶煮醒酒汤,陈湮蹲下替楚天阔脱去鞋袜。
楚天阔忽然醒了,坐起身来,道:“我自己来。”
“没事。”陈湮一边说着,又替他脱了外袍,道:“躺下吧,会难受吗?”
楚天阔伸手抱住他,道:“不难受,高兴。”
“还有明后两天的酒席,今晚早点睡,明天不必起得那么早。”陈湮趴在他身上,道。
楚天阔把他捞上床去,摸索着去吻他。
浓重的酒气熏得陈湮脑袋发晕,他正要让楚天阔先吃药,身上的人却不动了。
“阿阔?”陈湮推了推他。
没有回应,除了偶尔轻微的鼾声。
陈湮:“……”
好在豪杰们喝酒也需要偶尔缓一缓,楚天阔便趁机拉着陈湮四处闲逛,介绍他与袁敬之相识。
到了第三天下午,宴席已经快要结束。湖面上金光万丈,秋日的阳光正好,花香馥郁,碧水悠悠。
楚云舒和袁诵都在席上与众人同乐,楚天阔扭头问阿墨:“小湮去哪儿了,你们看见了吗?”
阿墨支支吾吾地道:“也许去茅房了吧。”
楚天阔:“……”
刘守彤被袁识灌了三天的酒,这会儿还没醒过神来,见楚天阔终于落单,便又想过去找他。
这时,全叔忽然站在大门口,高声喊道:“金川陈记商行家主陈湮,以黄金五百两、良田千亩……”
又是一串更长的礼单,全叔一直念到太阳又西斜了几分,悬在水面上燃成一片,最终道:“……为聘……”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陈湮从门口缓缓走进来,换了一身新衣。
众人不知何事,怎么这人又来下聘,聘谁?
所有人都静静地等着陈湮开口,楚天阔站起身来,望着陈湮,心脏咚咚直跳。
陈湮粲然一笑,道:“求娶烟波庄庄主楚天阔,不知楚庄主,允不允?”
刘守彤走到一半,闻言抽了一声往后倒去。
四下一片静谧,楚天阔见夕阳洒在陈湮脸上,衬得他眉眼如晚霞般瑰丽,心中一动,亦是笑开,道:“允。”
四座终于炸开来,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个陈湮是哪儿来的,这几日见他总和楚庄主在一块儿,以前从未听说过。”
“你没听见是陈记商行的家主吗?就是最开始买魔方还有机括木人的,从金川英雄宴的时候就有的。”
“这陈记商行出售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与魔教碧落宫亦有合作,酒水茶叶、药铺饭馆,都有陈记的手笔。”
“不得了,这烟波庄庄主怎么是个断袖……”
“嘘……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