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老道:“虽然伤势重,好在无性命之忧。他本来想跟着我来的,我说依他的身手来了也是拖后腿,便叫他依然留在那里打探消息。”
陈湮:“……”
可怜的张老三,被赤.裸裸地鄙视了。
“昆仑派的人呢?”陈湮还惦记着长脸男的姐夫。
徐长老道:“应该是跟着那群人,但一直没明着露面,不知道贺江麟来了没有。”
钟离逍不解道:“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急吼吼地派人过来,坐收渔翁之利不是更好。”
“还能有什么原因,”楚天阔道,“一来为了报金川之时,子玉给他下了毒,让他在全武林人面前丢脸的仇。二来他武功不及裴、魏二人,门派地位更不用提,若是等着和他们一起出手,到时候哪儿还有他的份,所以狗急跳墙,想先来捞一份好处。”
陈湮暗搓搓地搓手,道:“正好,他要是敢露面,我就把他扎成蜂窝,这一次可没有苗不休替他解毒了,嘿嘿嘿。”
阿墨在心里暗自叹息,为什么成了夫人还是变成大魔头,庄主你能不能管管。不过贺江麟还是可以扎一扎的。
到了掌灯时分,那伙人依然不见动静,想着很快兴许会有一场恶战,楚天阔让众人都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但躺在床上,陈湮一点睡意也没有,便抱着楚天阔和他说话:“那些勒穆国的人你没有和他们交过手,也不知道底细,打不打得过?”
楚天阔道:“虽然勒穆国自多年前战败之后,销声匿迹了很久,有名的高手我大概也知道一些。若放在以前,他们同时来攻,我未必有十成胜算。可如今练了秘籍,早已不同往日。再则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对付烟波庄剩下的人,用顶级高手就是大材小用,所以我想这些人我还是能应付的。而且还有袁家兄弟与钟离在,你不用担心。”
陈湮抱紧了他,道:“那你也还是要小心,我不会功夫,也帮不上什么忙。”
楚天阔道:“怎么没有,我听阿墨说你淬了好多毒针,让陵叔帮忙安在周围的机关里。咱们这次也是智取,说不定他们来了之后还没和我们交上手,就被你的毒针给毒死了。到时候陈大侠威震江湖,我还要靠你扶持呢。”
陈湮吻了他一下,道:“越来越油嘴滑舌。”
楚天阔脸有点红,好在黑夜里看不分明:“这不是爷调.教得好吗?”
陈湮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楚天阔猛烈地咳嗽起来,羞恼道:“陈子玉,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陈湮摇头晃脑道:“矜持是什么?能吃吗?”
这么说着闲话,许是被窝里太温暖,陈湮只觉一阵困意袭来,模模糊糊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急促的哨声。陈湮猛地惊醒,见楚天阔已经亮了灯,正要出门。
☆、夜袭
陈湮赶紧起来跟着他,问道:“来了?”
“嗯,”楚天阔带他飞速向山门处掠去,道,“这会儿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突袭最能出其不意。钟离已经先去准备了,我让青叶跟在你身边,你要看热闹就离得远些,若有什么不对劲便让青叶带你回庄里,不许逞强。”
陈湮知道他肯放自己出去观战,便是知道自己一定在庄里等不住,乖乖应道:“我知道,你也要万分小心,小爷还等着赏你呢。”
楚天阔差点掉下去,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呢。”
陈湮一本正经道:“这种时候尤其想。”
楚天阔:“……”
到了牌楼处,便见泊船的码头一线点了一排火把,把湖面照得透亮,火光映在水里,像是要连同湖水也一并燃起来似的。
湖当中竖着黑漆漆的大长杆子,杆子里不时射出暗器。想来是阵法和机关,有人闯进来时,要么在那些杆子之间迷了路,要么就是被暗器打落湖中,再也没出来过。
一时之间,扑通扑通打得落水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
陈湮边看边感叹:“哎哎,太残忍了。”
阿墨:“……”
里面装得最多的都就是你的毒针,别假装不知道。
再看那些人的惨状,阿墨又忍不住想,果然,夫人就是厉害。
那些人着装统一,全都穿着黑袍,蒙着脸,也分辨不出哪些是勒穆国的人。
长脸男早被揪到码头旁,烟波庄的护卫问他:“哪个是你姐夫。”
长脸男木着脸,都蒙着脸,鬼知道哪个是。
护卫踹他一脚,道:“喊他一声。”
长脸男还想当烈士,紧闭着嘴巴把头扭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