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浩面露沉思之色,没有说话。
中年管事见到这一幕,想了想,开口道:“少爷,您尽管去京师,商队的事情,我会调查清楚。”
“不用了,既然他们已经离开汤府,那么他们与汤府之间也就再也没有关联。”
汤浩开口道。
“是,少爷!”
中年管事应道。
汤浩看了以后,目光望向远处,暗自叹了口气。
不知道在这个时间认识钱正一行人,究竟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
皇宫,暖阁。
楚皇眉头紧皱,目光望向面前的砚台,似乎在想些什么。
旁边,刘成小心翼翼的斟茶,不敢多说什么。
这段时间,京师里面发生了许多事情,每一件事都让陛下焦头烂额。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作为一个宦官,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表现的没有存在感。
“刘成......”
可是,这个时候,楚皇却是抬眸看向了他。
刘成全身微微一颤,只是瞬间,脸上便露出笑容,恭恭敬敬的道:“陛下,何事要吩咐奴婢?”
楚皇看着他,开口道:“让方休来见朕。”
刘成听见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恭敬的道:“是,陛下。”
说完以后,转身离开了暖阁,随手招来一个小宦官,在他的耳边轻声吩咐了几句。
那小宦官听了以后,点了点头,立刻朝宫门的方向走去。
这几个月,陛下召见最多的一位臣子便是新安伯方休,暖阁外候着的宦官早已经熟门熟路。
刘成回到暖阁以后,小心翼翼的抬眸,看了一眼楚皇,发现楚皇的眉头仍然紧皱。
他走到楚皇的身后,想了想,鼓起勇气,开口道:“陛下可是有什么心事?”
楚皇听见这话,抬眸,看了一眼刘成。
顿时,刘成的一颗小心脏猛跳了起来,忙不迭躬身,低头道:“陛下恕罪,奴婢并不是想要揣测陛下的心事。
只是奴婢伺候陛下也有二十余年,从未见到陛下这般忧心仲仲,如今见到陛下这样,奴婢的心里也难受。
奴婢知道,陛下的心思,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
可是,奴婢也知道,一个人心里烦闷的时候,若是有一个人可以倾诉,会舒服许多。”
这话说的情真意切,倒也是他心里的话。
楚皇听了以后,看了他一眼,暗自叹了口气,却是没有责备,缓缓开口:“朕与你们不同,朕的肩上挑着这千千万万的百姓。
你们每日睁开眼睛,想的是吃什么,做什么,玩什么,朕睁开眼睛,看见的却是这天下的百姓,朕所忧虑的,却是如何使国富,如何使民安,朕......”
说到这里,顿了顿,却是说不下去了。
良久,终究化作一声叹息:“为了这些,朕不知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可是却疏忽了许多其他的东西。
朕还记得,康王和宁王小的时候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善良,那么的纯真,可是如今......
罢了罢了......不说了,方休什么时候能到?”
刘成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
陛下这是在自责,自责没有教育好两位皇子,也没有保护好两位皇子。
以前的时候,或许没有想过这么多,可是如今却是不一样了。
陛下老了,终究有一天要驾鹤西去。
到了那个时候,谁能够承继大统?
宁王......
还是康王?
似乎都不太合适,可是除了他们,又有什么其他的选择?
这也就罢了,如今康王还被人下了毒蛊,生死未卜,能够活几天都是一个问题。
整个太医署昼夜不停的研究了三个日夜,却是找不到康王殿下的病因。
至今甚至都不能够确定康王殿下究竟是中毒,还是患病。
也难怪陛下这两天会这般的烦忧。
“陛下,已经派人去安平伯府了,大约一个时辰,新安伯应该能到宫里。”
刘成原先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想到这里,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陛下的问题。
楚皇点了点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低下了头,静静的看起了奏章。
刘成见状,老老实实的站在龙椅之后,不再发出一丁点儿声音。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暖阁的帘子被人掀开。
方休站在正中间的位置,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而后道:“臣方休参见陛下!”
楚皇正在看奏章,听见他的声音,抬眸,看着他,没有太多的废话,十分直白的道:“坐吧。”
在只有楚皇和方休两个人的时候,这些繁文缛节就简化了许多。
原先,方休还有些谨小慎微,可是在那次对话以后,他也已经习惯了如此。
旁边已经有小宦官搬来了椅子,方休坐下以后,抬眸,看着楚皇。
楚皇开口道:“知不知道这一次朕为什么要见你?”
方休想了想,行礼道:“回禀陛下,臣不知道。”
楚皇问道:”朕听说,你和康王有些矛盾?“
方休听见这话,面无表情,心里却是百转千回:”臣与康王殿下只有过几面之缘,陛下所说的矛盾,臣不知道从何处而来。“
楚皇站起身,踱步走到他的面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朕听信了小人的谗言?“
方休听见这话,微微一怔。
这老皇帝的脑回路怎么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自己明显是在跟康王撇清关系啊!
”臣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