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府。
吴家大少爷吴咏正在庭院里面,看着舞姬们翩翩起舞。
一个中年管事匆匆的走了过来,附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吴咏听了以后,抬眸,看着那中年管事,冷声道:“这一点儿小事你都做不好,我们家养你有什么用?”
那中年管事低着头,不敢说话。
吴咏转头,看向那些舞姬,表情逐渐变得有些狰狞。
砰——
片刻之后,他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那些舞姬摆了摆手,大声的道:“少爷我心情不好,全都滚下去!”
几个舞姬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不敢有丝毫的停留,纷纷行礼告退。
中年管事站在旁边,低着头,不敢说一句话。
吴咏走到他的面前,冷声道:“我爹已经去了衙门,汤府的事情这几天就能有结果。
那几个乞丐,没了汤府就是几条狗。
连几条狗都解决不了,你自己说说你,你是不是连狗都不如?”
中年管事听见这话,颤声道:“少爷,是我的错,我没有用。”
吴咏冷哼了一声,问道:“咱们府上有多少护卫?”
中年管事下意识的抬眸,看着自家少爷,轻声劝道:“少爷,老爷离府之前特意叮嘱过您,万万不可鲁莽行事......”
“你的意思是......少爷我做事就是鲁莽?”
吴咏冷冷的看着中年管事,问了一句。
中年管事看见他的眼神,顿时不敢说话。
吴咏见状,却是笑了:“说的没错,少爷我不仅鲁莽,而且嚣张!”
中年管事低着头,不敢接话。
“把府里的护卫全部喊过来,少爷我带他们出城逛一逛!”
“这......”
中年管事面露犹豫之色,不敢接话。
吴咏却是往前走了一步,弯腰看着面前的中年管事,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冷冷的道:“我说的话,没听见吗?”
中年管事想起之前被这位吴家大少爷打断腿的那些人,顿时不敢再有异议,忙不迭道:“小的听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准备!”
............
另一边,姑苏城衙门。
三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桌上,品着茶。
一个捕快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附身在姑苏城知府董硕的耳边说了几句。
姑苏城知府是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眉目之间却显出几分锐利。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当然,只有在遇上某些事情的时候,他才会展现自己的锐利,平时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就和他的体型一样。
所谓心宽体胖,大部分的人看他的第一眼,都会有一种和蔼的感觉。
董硕听着捕快的话,点了点头,随口说了一句:“知道了,继续盯着,有什么事快些禀告。”
“是,大人!”
捕快领命以后,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屋子。
屋内的另外两个人见到这一幕,却是有些好奇。
其中一人开口问道:“知府大人,不知道是什么事还要您亲自过问?”
董硕听见他的声音,抬眸,看着他,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没什么事,就是你们家那个孩子,带着些护卫出城去了。
本官让府里的捕快帮忙盯着,别被那几个从中原来的泥腿子给伤到了。”
那人听见这话,微微一怔。
随即,猛地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急切之色:“知府大人,我临行之前特意叮嘱过犬子本本分分的待在府里,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什么事端。
没想到,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知府大人,您放心,我这就回府派人把他追回来!”
“不用追了......”
董知府摆了摆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看着那吴家家主,笑道:“年轻人......年轻气盛,遇上些事情就头脑发热,这是人之常情。
让他出城去闹一闹也无妨。”
“这......”
吴家家主听见这话,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眸中露出沉思之色。
片刻之后,他抬眸,看着董知府,问道:“大人您的意思是让犬子先出面......”
“诶......”
他还没有开口就被董知府打断:“今天邀请你们两位,只是商谈咱们姑苏城的布匹生意,其他的事情,一概不谈。”
“是在下唐突了......”
吴家家主听见这话,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拱了拱手,说道:“只是,大人,这姑苏城的布匹生意大半都是在汤府的控制之下。
我们两家加在一起,还不如那汤府布庄的十分之三,您......”
说到这里,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董知府听了以后,却是笑了,说道:“十年以前,这全天下的丝绸和布匹还都在江南西道,短短十年的时间,咱们江南东道就把丝绸和布匹的生意抢了过来......
有道是,风水轮流转,两位何必妄自菲薄呢?”
“这......”
吴家家主和姑苏城三大世家的另一大世家严家家主听见这话,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闪烁的光芒。
“知府大人,您的意思是您愿意助我们夺下汤家的布庄生意?”
吴家家主和严家家主都是老成之人。
即便是董知府再如何的明示,没有得到准确的答案,他们还是不敢确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若非如此,两位今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与本官同坐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