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捕快见到这一幕,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缓缓走出,清冷的声音随之而至:“无论你们今日如何喧闹,府尹大人都不会见你。
而且,尔等衙门重地喧哗,最多只是半个月,便可离开,若是聚众闹事,便是半年。
因而,究竟是在这里留半月,还是待上半年,全都在你们自己......”
商贾们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怔,齐齐抬眸看去,见到说话的人以后,顿时安静了下来。
京都府女神捕,夏忆雪,夏大人,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
别说是自己,就算是那些个勋贵世家的纨绔子弟,犯了什么事情,落到了夏捕头的手里,还不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即便是如此,还是有人心里不服气,嘟囔道:“我们只不过是想要见府尹大人一面,有什么难得,至于把我们全都关起来吗?”
夏忆雪听见这话,瞥了那人一眼,没有理睬,只是摆了摆手,冷声道:“把他们带下去,让他们好好冷静冷静!”
“是,大人!”
树的影,人的名。
这位夏捕头的赫赫威名,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没有听说过的,全都乖乖的跟在捕快的后面离开了这里。
方休在旁边目睹全程,还是有些懵。
只是,相比于之前,他倒是明白了什么。
这些商贾之所以会被押到这里,似乎与自己有一些关系?
正思考的时候,突然感觉面前多了一片阴影,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夏忆雪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正在看着自己,似乎......在笑?
方休从地上站了起来,直视夏忆雪,问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夏忆雪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方休坐到铺上了毛毯的太师椅上,开口道:“闲来无事,就到你工作的地方逛一逛,看一看......
别说,这里还真挺好的。”
‘工作’是什么意思,夏忆雪并不知道。
可是地牢究竟好不好,她心里却是比谁都清楚。
夏忆雪看着方休,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说道:“那个买了几十处宅院,欠了几十万两银子,被人追债躲到这里的人是你?”
方休听见这话,顿时觉得一阵无语,反驳道:“谣言,只是谣言!”
夏忆雪问道:“那几十处宅院不是你买下的?”
方休摇了摇头,说道:“宅院的确是我买的,可是我在这里,却不是为了躲债。”
夏忆雪听见这话,没有反驳。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写满了两个字‘不信’。
两个人相识了四个多月,方休还是第一次在夏忆雪的脸上见到这么多的表情。
以往的时候,无论遇上什么事情,夏忆雪永远都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再不然就是摆着冷脸,看谁都像是欠了她几十万两银子。
“那些人是你关起来的?”
方休问道。
夏忆雪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道:“按照律例,衙门重地之前喧哗者,重则关押一年,轻则七天。”
方休听见这话,脸上露出笑容,说道:“那谢谢你了。”
说完以后,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把桌上的话本揣进了怀里,打开监牢的门,就走了出来,说道:“这京都府衙门,我也逛的差不多了,是时候回去了。
这椅子和毛毯,我一个人也搬不回去,就留给你了,上好的火狐料,这么大一块也要上千两。”
方休走到夏忆雪的面前,身子往前探了探,笑着道。
夏忆雪见到这一幕,脸上却又恢复了原先冷如冰霜的表情,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关的话:“那宅院是你什么时候买下的?”
方休已经准备走了,听见这话,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问道:“什么宅院?”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这两天买下的宅院实在太多了,我记不住。”
夏忆雪听见这话,看了他一眼,见到他的表情不似作伪,回答道:“你被捕快押回京都府的那一天,你面前的府邸是什么时候买下的?”
方休想了想,似乎有点儿印象,回答道:“就是当时买的,刚刚那到房契和地契,你手下的人就把我抓到这里来了。”
夏忆雪听见这话,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说话。
方休见状,问道:“那我先走了?”
夏忆雪轻轻的点了点头。
方休见状,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回到她的身边,说道:“是不是碰上什么棘手的案子了?
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上一些忙,也就当作是回报你这次帮我了。”
夏忆雪听见这话,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我只是按照律例行事,并没有帮你。
你也不是捕快,没有必要帮我。
既然你已经决定要离开就快点儿走吧。”
方休见状,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京都府。
自己欠债的那些商贾,还有在宝乐坊存银的那些商贾,此时此刻全都被关在了京都府衙门里面,短时间之内,不太可能出来。
这下子,方休即便是走在路上,也少了许多的麻烦,最起码不会出现想象当中走几步就有商贾带着全家老小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画面出现了。
等到那些商贾能够离开京都府衙门的时候,西南的捷报应当已经传回京师。
到那个时候,那些在宝乐坊存银的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