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怕是方府以外第一次感受到那条大狼狗威慑力的人。
“咳咳......”
方休看着面前这些几十岁还一脸委屈巴巴的人,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说道:“最近府上遭贼,下人们有些风声鹤唳,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对了,你们不是找我有事需要商议?
刚好,我现在就很有空,你们就在这里说吧。”
这些商贾一个个的全都无比的精明,人情世故也是见得多了,听见方休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人家不想浪费时间。
于是,没有再弯弯绕绕,十分直白的道:“其实我们找新安伯您是想要问问您,您的那些宅院,有没有可能......卖给我们。”
为首的那人说这话的时候,也是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毕竟,莫名其妙的想要买人家的宅院,总是不太合适。
只是,他们心里面全都明白新安伯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只要开出的价钱合适,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什么样的价钱才是合适的。
可是......
出乎他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的这位掌握着京师至少十分之一宅院的新安伯方休,并没有如预想当中的那样兴冲冲的和他们商量那些宅院的价格。
而是板起了脸,冷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问你们,在这之前,你们谁见过站在别人面前要买别家宅院的人?
我方府在京师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可也不是任谁都可随意欺凌的!”
“伯爷,您误会了,误会了......”
商贾们见到方休发火,都是连连摆手,脸上露出讨好的的表情,说道:“我们不是要买您祖上的宅院,而是......
哎,我们就实话实说了,您上个月不是在牙行买了这么多的宅院,里面有一处是小的祖上传下来的。
那些天,小的府上的地契和房契一不留神被家里那小兔崽子偷了去,当在了牙行。
那可是祖上传下的宅院,小的自己怎么可能卖出去,所以......”
方休听见这话,表情变得更加冷,问道:“你的意思,是想要我把你家的房契和地契还给你?”
那商贾听见这话,忙不迭的摆手,说道:“小的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地契和房契过了牙侩的手,到了您的府上,自然就是您的了。
只是,那毕竟是小的祖上的宅院,小的思来想去还是......
哎......
小的就想,等以后埋土里面了,下去见列祖列宗也不好交待啊。”
说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悲怆的表情,还煞有其事的抹了抹眼泪,这才继续道:“小的那天晚上还做了梦,梦见小的那早已经去了的爹娘。
他们就在小的面前晃悠,问小的:儿啊,爹留给你的宅子呢?到哪儿去了?
小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
“够了够了!”
方休越听越有一股骂人的冲动,摆了摆手,说道:“总而言之,你就是想要把原先是你家的地契和房契买回去?”
那商贾听见这话,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还没有开口,就见到方休伸出了一只手制止了自己。
“别说其他的,就回答我一句话,是,还是,不是?”
“是!”
那商贾见到这一幕,立刻表态:“当然,小的知道这段时间京师宅院的价格疯涨,小的绝不会让新安伯您吃亏。
牙行当日挂出的宅院均价上涨了多少,小的给的银子绝不会比他们的少!”
方休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其他的商贾,问道:“你们的爹娘也都给你们托梦了?”
几十个商贾听见这话,都觉得有些尴尬。
可是尴尬哪里比得上银子重要。
于是,纷纷点头:“新安伯明鉴,我爹娘昨个儿还托了梦,一定要赎回祖上传来下的宅院,就是丢了性命,也不能把祖上留下来的基业丢了......”
“小的自小就没有见过爹娘长什么模样,可是前段时间,小的爹娘竟也出现在了梦里......”
“.......”
方休听见这些话,觉得一阵无语。
这些家伙为了银子可真是什么都说得出来......
当然,自己也没有比他们好到哪儿去。
只是.......自己最起码还是要脸的,最起码不会拿爹娘说事。
“咳咳......”
眼见着这些人越说越起劲,还有些人干脆就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方休清了清嗓子,看着他们,说道:“首先,我先纠正一点,就算你们的爹娘真的给你们托梦,也不是赎,而是买......
这房契和地契都在我府上收着,白纸黑字是画了押的,那是我方休的宅院。
你们说是你们的,算不得数,希望你们说话的时候注意一些。
其次,这些宅院,我是买来住的,别问我,买这么多的宅院能住的过来吗?
我今天在这里跟你们说一声,住的过来!
一天换一趟,住个半年就得住回去了,当然住的过来。
因此,这宅院卖还是不卖,不在你们,在我。
我的心情好了就卖,心情不好就不卖,很简单的事,你们都是京师有名的商贾,这一点自然能想的明白。
最后......
我还有事,诸位可以让一让了。”
说完,没有丝毫的停留,也没有看他们的表情,径直的朝方府的马车走去。
“这......”
商贾们听见这些话,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