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竞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个最爱自己的人,这个凡事把他放在第一,凡事首先为他考虑的人,他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这是人做的事吗。。
?彭放虽然看他这状态有点担忧,但还是说服了自己不要管他,于是小步小步偷偷往门外移想赶紧逃跑。
?原竞突然倾身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那力道好似想将他完全和自己绑缚在一起,融为一体。
?“你放开我。。原竞!!!你他妈。。我都快不能呼吸了。。”彭放挣扎得面红耳赤的,原竞的手臂把他箍得越来越紧,操,他以为自己是纸片人吗?他正准备开口大骂,就感到温热且源源不断的液体湿了耳朵,原竞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用硬密的头发摩擦他的脸颊,发热生疼。
?“对不起。。对不。。”原竞哭着在他耳边不断抽泣地重复,苍白的语言挽救不了他犯下的过错,拯救不出他对可以重新弥补彭放的信心。可是现在的他,除了道歉想不到其他的方法,有没有人可以教教他,打碎了别人的真心,应该怎么补偿;当这个人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挚爱时,他们是否还回得去。
?彭放被迫靠在他怀里皱眉沉思了许久,趁他逐渐脱力的片刻把他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一双眼睛像承载平静的湖水,沉静地望着他,“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原竞脸上写满了后悔和害怕,害怕说出实情,害怕亲手把肮脏龌龊的心脏暴露出来,腥了阳光,秽了青雪。
?“对不起,”两次三番的欲言又止后,原竞咬着后槽牙低头说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彭放脸上浮过淡淡的惊讶。
?“我今天才知道重庆那场火灾是你豁出生命救了我,而我之前。。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优先选择了施颖却不顾我。厉学延的事情,我以为你是不在乎我所以才从头到尾瞒着我,我以为你告诉。。告诉施颖是因为你爱她,没想到你是怕牵连我。。”
?彭放的眼神越发的深邃,却像荆棘一样锐利地挑拨原竞的神经,让他浑身发冷,越发地没有胆量继续往下说。
?“彭放。。彭。。彭哥。。”原竞艰难地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彭放要是破口大骂也好,揍他一顿也好,可最怕这种绝望到谷底的沉默,像没有边际的悬崖,像与光源隔绝的深渊。
?彭放全都明白了。明白了原竞次次揪着不放那个火灾的原因,明白了他为何坚持认为自己变了心,明白了他的暴力,他的无情,他的孤注一掷,究竟从何而来。
?彭放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只是抓着衬衣下摆的手指硬生生绞烂了碎布。
?“你骂我吧,打我吧,往死里打,随便怎么样都行,但是你别。。你别不说话,”原竞颤抖地说,僵硬地抬起胳膊想去握他的手。
?“为什么不问我。”彭放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轻声说,“你的困惑,你的不甘,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有这么多机会,你一次都没坦白过。”
?“我。。我当时被气糊涂了。。”原竞手忙脚乱,“我心里认定你不在乎我了,我觉得我问不出口。。所以我。。”
?“所以你就直接在心里给我判了死刑,威胁我,强暴我,甚至拘禁我,反正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只要能让我不痛快就行了,”
?彭放凉凉诉道,他被这种荒唐折磨得忍不住笑出声,“我说呢,这段时间你性情逆转,我原以为你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敢和你起更大的冲突,你想吵架的时候我尽量能躲就躲,毕竟两个人在一起不是为了浪费时间惹彼此不高兴的。”
?“后来你拿施颖要挟我,拿付晓云的案子逼迫我,我才恍然大悟你不是在闹脾气你就是在很认真地报复我,你确实是,不想让我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