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放沉思,脸上的拒绝有所动容,聂卿面含喜色,礼貌地轻轻抱了抱他,“你不是那种为了一段虚无的感情可以没有原则的牺牲的人。他不值得你这样为他好。他真的不值得。”
?那段时间,彭放住在了聂卿那里。聂卿虽表面看上去“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实则老早在北京就有了房产。彭放不想一个人回自己家,于是在他的顺水推舟下答应暂时搬过去。
?聂卿的温柔和细心远超出他的想象。他不知怎么知道了自己有胃病,知道自己忌口什么,喜欢什么。每天贴心对他让他常常想起小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还住在一起时,待他如亲生孩子的乔叔。
?这一个多月,原竞竟再没找过他。彭放心安之余日渐担忧,有时候,没有消息比有消息更令结果糟糕。
?这天吃饭,彭放再也忍不住了。
?“最近。。你有原竞的消息吗?”彭放咬着筷子斟酌道。
?“怎么?你想他了?”聂卿开玩笑说,然后立刻意识到这玩笑不好笑,“我在给你买的新手机里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至于你的旧手机。。”他苦涩道,“每天狂轰乱炸至少八十个电话一百条留言,你要看看吗。”
?彭放筷子掉在桌上。聂卿当初给他换手机,是因为他发现原竞早就监听和定位了彭放的电话。
?“我不想看。”彭放埋头吃饭。嘴里无味。
?“他每天都在想方设法找你,我想他一定急疯了,”聂卿说,“但你放心,我这里绝对安全,就算联合国是他家,他也没法。”
?彭放沉默地点了点头。
?聂卿知道他心情不好,自从和原竞彻底决裂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以前那个爱笑,开朗,活泼的人,好像永远消失了。这是最让他难过的,也是让他最恨原竞的原因。所以,他坚持这次决不让他俩再单独见面,他每天接送彭放上下班,基本上人一出公司,他就招手让他上车。好多次他看到原竞来公司,就暗暗动用人脉把他引走了。他知道原竞肯定查到了是自己做的手脚,但他不怕,他只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这么做。
?“对了,我联系了美国的律师,他看了我们的案子,表示虽然有难度,但是不是无解,”聂卿给他夹了块鱼肉,“所以你要打起精神,这件事你要记住,我们始终是有理的一方,原竞即使再巧舌如簧都是没有道理支撑的;法官不会听信一个人的话只是因为他的嗓门大,明白吗?”
?“明白。”彭放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聂卿。”走到今天这步,他势必和原竞处在敌对,如果他继续心软纵容原竞,他害怕他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这种以失去真我为代价的爱情,比散沙更加没有重量,却会污染周围的氧气,逐渐窒息。
?12月24日,平安夜。
?聂卿告诉彭放,下午五点会在约好的咖啡馆和那位美国律师当面谈案子的事。彭放提早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会看见付晓云。
?“彭老板。”付晓云倒是不客气,直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等谁呐?原竞?”
?“你有事吗。”彭放看见她就直犯恶心。
?“有啊,怎么没有,”付晓云笑道,故作惊讶和苦恼,“我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见过原竞了,他也没来学校,老师找了他不知道多少次。。”
?“那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