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赢得胜利,你窃取胜利。那不是真正属于战士的方式。”thory-in沉地回答。聋子为他话语的简短和粗横感到惊讶——跟着,他意识到雷神是一个把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主神,loki则无疑是个胜利至上主义者,而这仅仅是兄弟之间数不尽的差异之一。
loki神色平静,“你和其他所有主神一样,哥哥。你认为我是骗子。”
thor抿紧了嘴唇,半晌,他粗声粗气地说,“我没有这么说。”
loki的绿眼睛里跳跃着铜炉中灼灼燃烧的火焰;他用无比洞悉的眼神看着thor,看得聋子后背发凉,仿佛是被两支箭给盯住了。“你就是这个意思,哥哥。”loki说,忽而露出一个柔和的、逆来顺受的微笑。他用这样的表情表示他绝对的忠诚、爱情和奉献,他把自
己敞开,让thor尽情地对他进行贬低和压制。“骗子有什么不好?我愿意为你当个骗子。”
聋子感受着胸膛里猛然泛上来的复杂情绪,炙热的爱情,独占和虚荣得到满足的快慰,还有无可避免的不满和惋惜——他扯住loki的胳膊,“弟弟,”loki在道德上的放荡就和他在身体上的放荡一样,总能不合时宜地撩起雷神的情欲,他的嗓音被欲火熏蒸得暗哑怕人,“我要对我诚实,永远对我诚实——”
他的动作却引起了loki一声止不住的痛呼。靠得近了,他身上的血腥味道更加明显;他薄薄的嘴唇扭曲着、颤抖着,鬓角都被冷汗浸s-hi了。他露出那种因为痛极而脆弱央求的眼神。聋子感到心里一沉,一种不详的预感黏黏地抓住了他的理智;他伸出手,把loki身上纹丝不露的披风扯开。
“他们不抓到你是不会罢休的,哥哥,你知道这场战争只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你这个蠢头蠢脑的猎人,竟然把他们寄托信仰的巨兽当成猎物。对他们神圣的冈古尔扎兽做了什么,他们就要对你做什么——我去找他们,说服他们,我将潜入冥府,为神兽的复活而奔走,但他们说‘卑劣之神的血兄弟,你既自愿落入我们手里,就不要责怪我们的作为;若你能承受冈古尔扎承受的酷刑,开膛破肚,四肢撕裂,那我们就接受这样的血债血偿,不再干戈’——他们的公平意识倒还有点意思,至少比几大神族都强。契约之神在上,从第一刀落到我身上,神圣的契约就已经开始生效了——”
loki丝滑的嗓音因为疼痛而紧绷。他所有的柔和、所有的逆来顺受都是假象。他越是放任thor伤害他,就越是要变本加厉地用自己所受的伤害来刺痛thor。他就是这样,伤人伤己,以此为生。他让他的哥哥叫他骗子和背叛者,然后把诚实和衷情造成的伤口献给他观赏。
他修长的四肢给切成了一块一块,胸膛被人从正中剖开;用自己漆黑的长发,他把一切都草草缝了起来,从扭曲隆起的缝合口上还能看到他缓慢抽动的心脏;他的头颅圣洁美丽,身躯却已经浴血破碎。
一股可怕的酥麻袭击了聋子的五脏,好像体内瞬间爬满了嗜血的蝼蚁。loki冷汗涔涔地保持着不露声色的微笑,在足够让神形俱散的剧痛中欣赏着自己的胜利。“你知道我不会死的,哥哥,除了你谁都杀不死我……你知道神只能被命定的行刑者夺走x_i,ng命——伤口会愈合,伤痕会平复,我们有千万年的时间……你知道该怎么救我,只要七天的时间。来吧,把炉火烧旺些,让我就着光亮重新把肚皮缝起来……”
聋子感到热泪从他眼眶中滚落。“你——”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loki。神族也许不会轻易死亡,但他们对伤痛的敏感却一如凡人;loki向来是最怕疼的那个,连水泡破裂的疼痛都能让他眼眶泛红,所以千年过去了,他白皙修长的手上甚至连一个握武器的老茧都没有。但今晚,他为了他把自己切开了。道歉的话就哽在喉头,但他却说不出——一句歉意分量太轻浮。他胸膛起伏着,为自己找不出什么东西足够表示歉意而感到愤懑。loki的眼中闪烁着心满意足的光芒,他的目的达到了,聋子想,他要他爱的人欠他的债。
“因为我爱你呀。所以你也要爱我,”loki笑着说。他苍白的脸在暖色的光芒中朦朦胧胧,像个幻影;他用爱人的金发缝合自己的身体,轻轻重复着让神永生的方法。
“第一天,亲吻我的眼睛,为我落下热泪——”
聋子在人影幢幢中看到了自己,就像是看着投在帐帘上的电影;他抱着死去的love的躯体,像个孩子一样恸哭,热泪洒在她美丽的脸庞上。那可真奇怪,聋子想,她的脸看上去那么柔和安详,一点都不像经受过痛苦。有什么事情给了她希望,让她流血的同时露出微笑。
“第二天,亲吻我的嘴唇,为我立下誓言;”
——love的尸体冷冰冰地躺在停尸间里;他们不让聋子看她,聋子就在深夜破门闯入;他扒住被打碎的玻璃,半点顾不上鲜血淋漓的手掌,动作飞快地拉开散发着浓重药水味的尸袋。love被冻得皮肤冰凉,笑容却还栩栩如生,嘴唇却还残留着血色。聋子俯下身,深深地在她嘴唇上吻着,“你会回到我身边的,我要让你回到我身边,”他含混地、苦涩地、疯狂地说,“我发誓——”
“第三天,亲吻我的胸膛,为我祈求冥神。”
——几个人冲进来,把聋子向外拉;他打倒了两个,又有四个缠上来,禁锢住他的四肢让他动弹不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