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停住了,我拍了拍她使劲抓着小熊的手说,库玛西要被你抓烂了。她说这不是库玛西,库玛西声音很粗很不可爱的。我说你想哭就哭吧,不用在意我。
她说你傻吗,怎么可能不在意啊明明鼻子这么长。可她还是哭了,边说着就边哭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呜哇呜哇”的像个小孩一样,鼻涕眼泪弄了一脸。
她哭得简直不能再凄惨,可是看着这样的她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佩罗娜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姑娘,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傻乎乎的毫不掩饰。那种哀伤的气氛不适合她。
她一直哭到太阳落山,她用我给她的手绢擤着鼻涕说我该走了,我说你大晚上的没问题吗,她说我喜欢晚上那种阴森森的感觉。我又问她你还没回答我你接下来怎么办,她说我会继续喜欢可爱的东西,米霍克说要我好好活着。
我跟她招招手算是告别,她跟我道了声谢,然后又恶狠狠地说但是我还是讨厌你。
她走后我软趴趴地伏在栏杆上站了很久。
太好了,佩罗娜会好好活着了。
那索隆呢?
那天晚上我就一直站在那没回寝室,我还想着或许睡一觉能改变些什么,可是我的身子就跟粘在那一样怎么也动不了。
罗宾告诉我索隆醒过来的第一句话是厨子怎么样了,那时候屋里只有她在,她跟索隆说他还好,不过还没有醒。
后来的几天索隆一直没有进过山治在的医疗室。
他过来跟我和弗兰奇道了歉,为他砸了瞭望台的事。然后他让我们先修好他那个最大的串烧。
我们照做了。于是之后的日子里他就像疯了一样地开始挥那个看着很恐怖的玩意儿。继砸了瞭望台之后他再也没有很明显地表达过他的情绪,那几天他的生活算上上厕所总共也就四件事,剩下的三件是健身,喝酒,睡觉。
我想那几天肯定是罗罗诺亚·索隆这辈子里,最难熬的几天。我没有夸张。我们根本难以想象那个男人到底一下子背负了多少痛苦。
船上的气氛因为突然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压抑的可怕,我们都想做点什么,可是到最后却发现什么也做不了。我曾试着把时间往前推去想会不会有个什么如果,如果改变哪里的过去就可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结果却发现我连那个如果都找不到。人在命运面前真的很渺小。
那时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祈祷山治能快点醒过来。我不知道这能改变什么,但至少我们和索隆都会少失去一个重要的东西。
山治醒的时候距离他出事整整过去了十天。那天乔巴哭着冲着连接着全船的喇叭大吼大叫个不停,我们所有人都疯了一样往医务室跑。路过后甲板的时候我看见索隆正坐在那喝酒。
我停在那看他,然后在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他闷闷地对我说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