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牛听到消息后,抛下农田里的活,从管事的手里溜了出来,回到府上,正好看到邱润姐姐跪在大人的书房门口苦苦哀求着。
他双手抱紧树干,每当有人路过的时候悄悄地躲着,借助茂密的草丛遮挡住身躯,没有被路过的仆人发现。
日头正高,太阳火辣辣的照着,跪在书房外的两名女子已经是汗如雨下,缓缓有晕倒之势。
王二牛一咬牙,悄悄地溜走,来到一座僻静的院子门口,伸长了脑袋向里探望,确定门口没有人把守,赶紧跑了进去。
“错了错了,这样拿剑才是正确的姿态。”彬鸢纠正叶紊握地歪歪扭扭的剑,一步一步的教着:“出手要快,准,千万不要犹豫!”
说完,彬鸢示范,木剑猛地刺向一根树干,正中树心,手腕一转,挽臂大小的树干炸裂,一棵小树就这样折损。叶紊惊讶的张大嘴巴,没想到一把小小的木剑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威力,接着便看见彬鸢扬手一挥,断裂的树干愈合,就像没有断裂过一样。
“哥哥真厉害!”叶紊眨着眼睛,目光坚定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剑,“我也一定会变得和哥哥一样厉害!”
彬鸢看着小孩满脸自信的表情,鼓励的点点头,他不知道,因为他的悉心教导,这个孩子的将来注定是不平凡的。
王二牛蹲在草丛里不敢出去,他看到了那位大人,据下人说,这位大人在府中的地位很高,就连叶大人都要礼让三分。
叶紊开始练剑,一套剑法打下来虽然有模有样,但也因为年纪偏小的缘故剑气没有,倒像是小孩子在玩耍。彬鸢却不觉得这孩子的方法有错,什么事情都是百炼成钢,哪有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习惯成自然。
忽然间草洞传来颤动,彬鸢双手夹住一个茶杯向草丛中去,只听到一声“哎呦!”的惨叫声响起,接着一个小孩从树丛中倒了出来。
彬鸢眉头一皱,这孩子的穿着,正是府中下人的服饰,这孩子恐怕也是仆人的孩子。他的院子一般是不可以有其他人进来的,这孩子莫名其妙来到这里,彬鸢只以为对方是迷路了,将人一把提起来。
“你溜到这里做什么?”
王二牛一阵惊恐,觉得自己恐怕要死了,生怕触怒彬鸢,赶紧双膝跪在地上,惶诚惶恐的说:“求大人原谅!”
“我又没有怪你,原谅什么?”彬鸢又是一把将孩子提起来,皱着眉头说:“幸好跑进来的是我的院子,下次可记住了,不要乱进那些院子里,不然受到惩罚了可是有好一顿痛苦吃的。”
叶府虽然不大,但里面确实管理森严,叶九更是制定了许多条条框框,一般下人是不敢逾越的,小孩子嘛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王二牛诧异的抬头,脸颊被太阳烤得红扑扑的,因为常年跟着仆人在外面种田种地,皮肤晒得很黑,略显粗糙,小小的年纪双手却丑陋得像一个沧桑的老人。
而他的这双手正紧紧的拽着彬鸢的白色衣袖,在衣袖上落下一个脏兮兮的爪子。
“放开哥哥!”这时,叶紊拿着木剑一把敲在王二牛的头上,嫌弃又厌恶的说:“滚开你个肮脏的贱皮子!”
彬鸢手慢了一步,木剑已经敲在了小孩的头上,“叶紊!”他惊呼一声,赶紧人扶起来,确定这孩子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回头,面色严肃的看着叶紊:“你怎么能拿东西敲人呢?”
叶紊眉头皱着,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错,而是这个贱皮子冒犯了哥哥,“娘亲说了,这些家伙肮脏又贪婪,是个下贱玩意儿!”
这些都是一个母亲教的?
彬鸢显得难以置信,这哪里是一个七八岁儿童嘴里该说出来的话,若不是有大人故意这样教,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一个孩子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语来。
叶紊见哥哥不理自己,生气的嘟着嘴,愤恨的看着半坐在地上的肮脏小孩,“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让人挖了你的眼睛?!”
彬鸢觉得叶紊什么都好,就是被他那个娘亲惯的太娇纵,对人不太礼貌,特别是对下人太不礼貌,这样可是不对的。
“好了叶紊,赶紧回屋去写作业,别忘了晚上我可是还要考你诗经,会背了吗?”
叶紊一脸的苦涩,拿着木剑不情不愿的回书房了。
王二牛愤恨的看着小公子离开的方向,他很羡慕小公子,因为对方有一个有权有势的爹和一个护着他的娘亲,而他什么也没有,对他好的只有在府里当大管事的邱润姐姐。
但如今邱润姐姐得罪了大人,不多时就要被赶出府,只要一想到这,王二牛整颗心都不安稳了。
对于他来说,邱润姐姐是唯一的亲人,所以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邱润姐姐出事。
王二牛乖乖地跪在地上,语气诚恳的哀求者:“求大人救救邱润姐姐,姐姐她犯了错,叶大人要将姐姐赶出府……”
原来是一个替人求情来的,彬鸢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在为谁求情,肯定就是昨天早上那两个闯了祸的侍女。
彬鸢看着这孩子一直跪着不肯起来,也颇有些为难,这里是叶府,又不是他彬府,他一个外人,总是掺和叶九家里的事,手也伸的太宽了吧。
“你先起来,起来说好不好?”彬鸢想把这孩子拉起来,却拉不动,这孩子固执的很,任凭彬鸢怎么拉,就是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
“求大人救救姐姐……”小孩一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