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地笑了笑,凌远的嘴唇在他耳后蹭了蹭,声音像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荡进了他的耳朵,痒得让人浑身酥麻:“别玩火。”
而李熏然的手已经开始往下探,两个人都听到手指按在皮带扣上那轻微的一声响。他一边笑,一边不怀好意地朝凌远的耳边吹气:“亲爱的纵火犯先生,你被捕了。”
凌远忍无可忍地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
被亲吻到腰侧的时候李熏然猛地哆嗦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插进凌远的头发里。回应他的是一声浅笑,和几个蜻蜓点水一样落在皮肤上的吻。这让李熏然倒吸了一口气,手上用了点力气,意有所指地把凌远往下推了推。
凌远抬头,声音带着这种时候听来很让人恼火的好整以暇:“这么等不及?”
——真他妈见鬼的老男人的恶趣味。
李熏然在心里骂了一句,嘴上倒是乖乖配合老男人脆弱的虚荣心:“想你。”
他看着凌远,故意压了嗓子,用自己都知道多动人的低音又重复了一遍:
“特别想你。”
凌远眯了眯眼睛,看起像某种危险的犬科动物。他嘴动了动,那双形状优雅的嘴唇里似乎马上就要冒出一两句脏话来,可他到底是忍住了,只是“哼”了一声,假装恶狠狠地说:“现在得意,待会儿可别哭。”
李熏然非常兴高采烈地朝他笑了笑,手上用了点力气,又把他朝下按了按。
凌远顺着他的意思低下头。
他差一点儿就要把李熏然含下去了,真的就差那么一点点。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头,桌上的手机响了。
李警官下意识地侧头看了一眼来电,难得在凌院长面前爆了一句粗口:“操!”
他一点儿都没掩饰自己的失望,也没伸手去接电话。
凌远望着屏幕上明晃晃的“欧阳霖”三个大字,认命地支起身子,探手去把手机捞过来。李熏然伸手要去接,凌远却直接按下了绿色的按键,把手机举到了耳边:“喂?”
李熏然吓了一跳,对面的欧阳霖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半天才疑惑地问了一句:“……喂?”
凌远伸手摸摸李熏然的头发,站起来到一边接电话:“我是凌远。”
欧阳霖那边结结巴巴地又说了什么,凌远侧头看着李熏然,表情似笑非笑:“……熏然?他在,就是有点不方便接电话。”
眼见这人越说越没谱,李熏然瞪了他一眼,提高了声音:“凌远!”
这点威胁已经足够,凌远十分无辜地朝他笑了笑,把手机递给他。
李熏然叹了口气,认命地接过来,去客房接电话了。
过了几分钟他出来的时候,凌远正弯着腰去够那个被藏在茶几下头的可乐罐子。李熏然带着满身怨气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恶声恶气地嘀咕了一句:“我走了。”
这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在场两位都是同病相怜,一肚子无处发泄的邪火,未免生出些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惺惺相惜来,所以凌远没计较他这点迁怒:“冤有头债有主啊警察同志,滥伤无辜就没意思了,对吧?”
李熏然咬牙切齿:“对你个大头!”
他边穿外套边准备出门:“这次先记账上,等我回来再算。”
凌远送他到门口,半是安慰半是玩笑地答他:“嗯,按高利贷给你算利息。”
而今天又被李副队踹了两脚的欧阳霖同志表示,知法犯法是不对的,哪怕是为了秀恩爱也不行。
2、
第二天李熏然果然跟凌远讨利息。他穿着笔挺的警服,大大咧咧地来要回他的高利贷。
凌院长笑眯眯地表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然而在解开了李熏然的制服纽扣之后,手机这种万恶的现代科技产物又一次明晃晃的宣示什么叫做科技改变生活。
“……操。”
李熏然一边把手从凌远的衬衫下头抽出来,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凌远:“要不……等两分钟你再回过去?”
凌远认命地去地上的外套口袋里翻手机,同时瞥他一眼:“两分钟?你这是对我能力的侮辱。”
“……也是。”
虽然凌远平时也是一副别人欠他五百万的苦大仇深脸,但今天仿佛有人欠了他一个亿。
正当履行职责、打电话通知凌院长来开会的韦主任如是想。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