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不会有陷阱吧?”
坐在维多利亚酒店内部开的餐厅里吃着雪花牛排,叶修不像平时说话那样大声大气,装的文雅起来,可是拿刀叉的笨拙手法,还是暴露他依旧是个糙老爷们儿。
叶修每次吃西餐,总是抱怨不如在华囯的路边摊大夏天里脱了光膀子撸串喝啤酒痛快。
可是,每次他都不少吃,往死里蘸鱼子酱,上等牛排很贵,他一人造的,顶秦著泽和王语柔俩人加在一起的饭钱,比如这家餐厅门口亮着米其林星级餐厅评级的三颗星,每份菜,都灰常烧钱。
幸好跟着秦著泽,如果是在北奇镇只靠种地谋生,恐怕要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了。
“说说看。”秦著泽听了叶修的质疑,侧头和王语柔对视一眼,笑笑道。
叶修每次提出带有思考意味的问题,秦著泽总是选择鼓励他。
“如果那个弗兰特不是在吹牛,那么大的粉厂白菜价儿就卖,听上去怎么那么不真实,天上不会掉馅饼,哪有这种打着灯笼难找的好事?”叶修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煞有介事地讲着自己的理由。
秦著泽垂着眼皮专注切着牛排,等叶修叨叨完,他没立即做回答,而是抬起眼皮看着叶修手里的餐刀,“二修,注意刀刃朝里。”
哦哦,叶修不止一次地被纠正,习惯了,所以不再脸红。
“语柔,给二修讲讲白菜价儿的原因?”秦著泽说完,把切好的一小块牛排叉起来放到嘴里,认真咀嚼品尝,等待聆听。
荷兰本地的雪花牛排质上等,经米其林星级大厨烹制后,入口软嫩扎实,味道好极了。
王语柔没有放下刀叉,她不打算长篇大论,美味的牛排不能放凉了,“这个国家目前经济低迷,购买力非常弱,商品生产却极度过剩,没有及时进行结构改革和强化企业内部管理的公司,很容易被淘汰出局,而且一蹶不振,直到破产,即便尼德兰盖公司曾经是荷兰最大的业公司,也难幸免于难。”
听王语柔说完,叶修接着问,“难道就没有起死回生的办法吗?”
“死翘翘了,那还有生还的机会。”王语柔切着牛排,熟练地把放到嘴里,“当危机到来时,如洪水猛兽泥石流,公司越大,损失越惨。”
她吃西餐的技术,主要是出国后练的,很快,除了面孔,她优雅的吃相就像一个西方人了。
伶俐的人走到哪里都是伶俐的。
“姐夫,真是这样?”自从追随了秦著泽,遇到问题,只有等到这个无所不能的堂姐夫兼老板首肯了,叶修才最终相信。
秦著泽点点头,捏起大号超薄红酒杯,朝王语柔和叶修分别举一举,喝了一口波尔多,口感好极了。
今晚的宵夜,不在于吃多少东西,而是要尝一尝米其林星级大厨的手艺,喝一杯红酒以促进睡眠。
“我好像明白了,我们这是捡漏,一不留神得了一块宝。”叶修的比喻还算恰当,但不完全对,“可是一个倒闭的厂子,我们收了它,不是一样赔钱吗?”
王语柔瞅了一眼秦著泽,清风笑颜地继续替秦著泽向叶修解答,就像幼儿园里的老师对待孩子们一样有耐心,“我们要的是我们想要的东西。”然后轻轻一笑“哦”了一声,觉得跟叶修说话如此含蓄,会让叶修满脑袋露水,马上解释说,“我们会把有含金量的东西带走,比如配方,核心技术人员,设备,等等。”
叶修点点头,今天他格外话多,“那厂区地皮呢?白扔在这里呀,听那个老弗兰克说,厂区面积有六万多平,对了,这个我不太懂,六万个平方合多少亩地?”
“大概九十亩。”秦著泽说道。
“啊呀,那要是搁在北奇镇,一年能打不少苞谷呐,要是把那些房子改造成猪舍养猪该多好,猪的价格渐看涨,扔在这里太可惜了。”叶修瞪起眼珠子。
呵呵。
秦著泽笑了两声,王语柔用餐巾碰了碰嘴,她也在笑,考虑笑得比平时有些开,担心秦总会用异样眼光看她,所以,用餐巾遮挡一下。
“二修,这块地皮不会浪费掉的,在租赁期满政府收回之前,我们会很好的开发利用它,在靠填海造陆的这个国度,浪费土地就是在变相犯罪。”秦著泽多说几句,他尽量抽时间抓机会给叶修普及知识。
一个人可以穷到叮当响,但是不能无知。
“这块地会有很多用途,搞个农业庄园,种植葡萄酿酒,体育集训基地,开办私立学校,休闲娱乐综合体,连锁酒店,即可以创造产值,也方便自己休闲玩乐。”秦著泽不紧不慢地说着,招了一下手,服务生过来,秦著泽礼貌地笑着道,“请为这位先生再来一份牛排。”
王语柔要保持材,晚上吃下一块牛排,已经很难为她了。
秦著泽也不想发福,每天伙食都非常可口,他一直保持着早晨起来跑步锻炼打太极拳的好习惯,以免未老发福,女人好美,男人喜帅,秦著泽愿意看到镜子中精非常精神的自己。
服务生走后,秦著泽对王语柔说道,“明天我们去尼德兰盖厂区看一眼,说不定有新发现,可以利用旧厂房搞艺术区,植入华囯元素,让华囯文化在这里生根发芽,和平时代,把一些过去的建筑变成艺术,是对这些建筑最好的保护。”
根据在洽谈桌上弗兰特提供的厂区和厂房照片来看,那些跨度很大看上去非常厚重结实的厂房,的确有宽泛的可塑空间。
这个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