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大堂时,秦著泽不远不近望见赵旺轶坐在沙发上恹恹欲睡。
一个人这么干等,是挺无聊的。
路过吧台,秦著泽瞅了眼有个金发女客人正在跟两个小姐姐用英语交流,以秦著泽前世英语八级的水平及在大不列颠国留学两年的经历,轻易听得出金发女子在打听一个人,这时,那个白胖子手里掐着大哥大迈着企鹅步出来,金发女子挽起胖子走了。
心里想着有部大哥大可就方便多了,秦著泽来到赵旺轶旁边。
茶几上放着烟灰缸,里面已经堆满烟屁股,旁边的银质烟盒只剩下一根烟卷孤零零地躺在里面和赵旺轶形影相吊。
赵旺轶脑袋垂着垂着忽然一激灵,抬眼皮一瞅是秦著泽,麻溜站起来。
“不好意思,赵老板,让您久等了。”伸手和赵旺轶握了握,秦著泽给赵旺轶建议,“咱们可以去客房谈。”
赵旺轶伸手指着沙发,“就这里说吧,秦老板,我过来找您是谈买房子的事情,反正也说好了价格,直接成交就是。”
狂追面包车,皮鞋把脚耻头都给磨起水泡了,人家愣不停车。上赶着找人家来,人家泡澡桑拿,故意把咱凉咸鱼,还有啥谈判筹码!上来直接交枪得了,免得多费时间和口舌。
甚至于,赵旺轶心中庆幸,好在这位秦老板没有放他鸽子。
见秦著泽没坐,赵旺轶屁股一挨到沙发又连忙站起来,显得有些心神慌乱。
此时的秦著泽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条纹衬衣青色西裤,大皮鞋锃亮能让蚊子劈叉,头发往后背着,容光焕发,抄着裤袋站在那里笑吟吟气定神闲,浑身上下透着大气和从容。
不是大家大业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的,绝逼不会有这种壕之气质。
在秦著泽开口前,赵旺轶已经从秦著泽眉宇间读到情况有变。
果然,秦著泽叹了口气,“没法儿跟赵老板您讲,唉。”
“秦老板,房子不要了?”赵旺轶脸上涂满失望。
确实很憋气,挺好的房子还带着大后院,愣是卖不出去,麻痹,这房子要是在帝都正经街道上,标价十万块钱,会被排队疯抢的,为争房子极有可能出人命。
赵旺轶手头急呀,必须赶紧拿钱到手,不然帝都的饭店马上就黄了,后厨几个主灶跟赵旺轶下了最后通牒,如果明天还欠着工资不发,他们就拿锅碗瓢盆顶账,还有大堂经理带着一群服务员奔桌椅板凳使劲,最近每天都有若干盘子见鬼一样被摔,撑不到后天,他的饭店里只剩下一个空壳。
“不是不要房子,我跟家里打了电话,家里人不同意我买这房子,我们家每逢大事,谁都想做主,谁都做不了主,最后弄得一家子六神无主,这就是民主家庭的弊端,我好劝歹劝,最后勉强同意了。”秦著泽说着,落屁股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万宝路和打火机。
一听秦著泽还要房子,赵旺轶面瘫的脸松弛下来,赶紧从茶几上拿起银质烟盒给秦著泽递烟,“秦哥,抽这个。”低头一瞅,里面就剩一根了,只好尴尬地咧嘴笑笑,接了秦著泽的万宝路,先给秦著泽点着。
“不过给了我一个限制。”秦著泽面露难色,话到一半打住,把烟把儿插嘴里深深吸一口。
“分期付款吗?没问题,只要第一笔别少于一半,后期别拖时间太长就成。”赵旺轶笑了起来。
签个买卖合同,房契先压在自己手里,房子和一笔钱都稳稳拿着,赵旺轶不用担心秦著泽有任何差池。
“不是有钱没钱的事儿,而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家里集体商量的结果是最高出三万八,高一块钱也不要。”一番铺垫后,秦著泽说出房价。
什么?
吊毛。
你这不是睁眼坑人嘛。
老人家说的话不信不行呀:上赶着不是买卖。
这不是被姓秦的生生硬给割掉两千块嘛!
特么地,先前,老子把鞋都跑飞了一只,追着你的面包车跑,你是不是看见我了却故意不停车?还有你泡澡桑拿一个小时,让我在大堂干等,把我晾成咸鱼干,也是有意而为之?
油子。
老油子。
祖师爷附体了。
这套八卦连环掌打的,要是打在别人身上,送你一大写的服。
唉,老子认栽了,谁让咱急着用钱大火烧到眉毛上呢。
赵旺轶心里一阵憋堵,他低下头不做声,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成交。”
今天是周三,虽然房管局上班,但现在是中午休息时间,办理房契过户,要下午房管局职工上班才能去办理。
俩人说好了下午见面时间,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房,赵旺轶送了秦著泽一个假笑,心情复杂地走了,秦著泽去客房等叶修。
过了一会儿,叶修还没从按摩房回到客房来。
看看腕表,叶修已经让女技师按摩了五十分钟,这家伙很享受啊,秦著泽真担心他摩上了瘾,这里按摩费老贵了,按照时间收费,十分钟五块,要知道上谷市事业单位职工每月平均工资仅五十元,叶修一下就干进去二十五块,那是普通家庭一家多口一个月的生活费呀,万一成瘾,这不是拉叶修败家嘛。
秦著泽去按摩房让女经理通知叶修马上结束,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女经理敲门叫人,叶修这才乐不思蜀地出来。
按摩单间房门没有关严,五号按摩女技师正在系上衣扣子。
带着叶修出了邮政宾馆,来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