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老板不喜欢薄利多收,预祝你一夜暴富,找钱吧。”
秦著泽把大哥大放进黑油提包,拧上瓶子盖,“二修,拿酒,咱们走。”
从柜台上收起找回的零钱,秦著泽前面出门,叶修抱着两瓶酒跟在后面。
出了烟酒店,叶修贼溜溜小声问秦著泽,“姐夫,您刚才那酒摔得真是贼鸡儿豪爽,兄弟就想问问,为什么要把这么老贵的好酒摔了呀?兄弟根骨太浅,姐夫说说呗?”
“品酒。”秦著泽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叶修,“当然,也是为了买酒。”
品酒?
为了买酒?
一个大懵逼抱住了叶修,搞得他满脑袋雾水。
品酒不应该是向你最后用嘴咂吧那一下吗?怎么会是摔酒瓶子呀?有钱烧得?
秦著泽简单跟叶修讲了讲茅台酒在1915年于巴拿马万国博览会成为世界名酒第二名的典故。
叶修惊诧地叹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一时间怪自己读书太少孤陋寡闻,不过,叶修跟秦著泽在安次市混了些日子,已经开始长脑子,他依旧不得其解,“姐夫,难道鉴别酒的品质,非要靠摔酒瓶子么?这岂不是太暴力啦?你说过酒就是粮食,这样做岂不是在搞浪费?”
叶修一番话问出,秦著泽停下来,望着叶修心想,老人家说得对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已经开始用脑子思考问题了,看来叶修孺子可教也。
俩人有说有笑的同时,秦著泽侧头用眼睛余光向后瞥了一下,只见烟酒店老板忙不迭地从店门跑出来,可能发觉到秦著泽在瞥他,假装拿起立在门口的笤帚要回屋扫玻璃碴子,但是身体没完全进屋,一直看到秦著泽和二修进王府饭庄。
“二修,咱们先去吃大餐,一会儿便有答案。”丢了烟蒂,笑着,秦著泽拍了拍叶修肩膀。
俩人抬头望着王府饭庄黑匾烫金大字,拾级上了台阶。
大城市里的大饭庄,首先说服务员着装整齐,礼貌用语多,脸蛋子抹得白一些,雅间装饰有特色,菜的造型和颜色比较考究,至于饭菜味道,跟上谷城望湖春比起来,只能送王府饭庄一声呵呵。
大清存世近三百年间,华北一带,论餐饮,资深吃货都知道,直隶菜系最值得竖大拇哥。
很多京城大员为了一饱口福,专程前往上谷城,都嫌京城做菜和做事一个德性,只管讲排场,而忽略本质。
当然,帝都烤鸭除外。
正宗全聚德烤鸭端上桌来,秦著泽用筷子指了指,“二修,来,吃烤鸭,尝尝这个味道跟北奇镇乔老二的比起来如何?”
俩人同时下手。
只不过,秦著泽吃相和叶修形成巨大反差。
秦是一头鹿,优雅从容,而叶则是一只饿狼。
秦著泽先夹了一小块鸭皮,微微沾了丁点白砂糖,嚼在嘴里满口香,把味蕾完全打开后,秦著泽揭开一层春饼。
烤鸭好吃,但春饼的品质很重要。
薄,透明。
弹,裹住鸭肉和配菜还有六必居甜面酱,透而不破。
一口下去,啧,解馋。
“嗯嗯,好吃好吃,绝对正宗。”叶修嘴角沾着褐色面酱,伸手又卷了一包。
正宗!这话说的!你不是第一次吃全聚德吗?
“好吃就多吃点,今天开车,一路可是辛苦了。来,二修,咱哥俩碰一个。”秦著泽端杯在手,笑吟吟道。
“姐夫,我敬你。”把一包鸭肉塞进嘴里,叶修端起透明酒杯,跟秦著泽碰了一下,呜呜囊囊地说着,抻着脖子咽下,嗞,把酒一口干了,抹抹嘴,没把酱抹掉,反而弄得腮帮子上都是黄色,“姐夫,要说我叶修从小就比较调皮,除了电影里的霍元甲李小龙,在现实里我从来还真没服过谁,但兄弟服你,大写的服。”拿起酒瓶给秦著泽满上。
乒。
俩人碰了,又走了一杯。
秦著泽知道叶修不是在吹捧他,而是发自肺腑,也没谦虚,给叶修擦擦腮上面酱,笑笑道,“说来听听,服我啥?”
叶修用筷子指了指自己脑壳,又用巴掌拍了一下心脏,“有胆有识。”
把帝都爆肚往叶修跟前推了推,秦著泽刚要让叶修说具体些,哪儿有胆哪儿有识,反正被赞,秦著泽很乐意叶修多说些,被人夸奖有谁不愿意呢?就着好心情下饭好消化,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考虑带着巨款,不想在大厅吃,秦著泽要了一个六人台雅间,王府没有起来,朝烟酒店老板拱手道,“那老板,来,请坐,一起喝一杯。”
跟着一起站起来的叶修,满眼睛错愕地瞅堂姐夫,我的天呐,难道这就是答案?摔酒是为了把这个人招来?
“我已经吃过了,过来找您就是想和您谈谈批发酒的事情。”瞥见门没关好,那五跑过去把门关严,回来坐下,等秦著泽坐下后,他接着说来意,“您真的只要茅台?”
不等秦著泽回答,那五好像想起什么,“您怎知道我姓那?有人告诉你了?那您贵姓呀?”
“哦,免贵姓秦,我叫秦著泽,关于仁兄的高姓大名,是在您店里听到的,要是没猜错,那位是嫂子吧,她当时称呼了仁兄的名字。”秦著泽脸上始终挂着含蓄的微笑,看上去平易近人,充满了善意,“二修,招呼服务员,为那老板上一套餐具,我要和那老板喝两杯。”
叶修起身出雅间去叫服务员上餐具。
那五眼珠子骨碌碌扫了桌子一眼,“秦老板,您约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