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承认了。大人您都听见了吧,他自己都说出来了,他对我怀恨在心,所以才让他的侄儿做出这种事情报复我。”
“姓杨的,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就算对你使绊子也做的光明正大,怎么会让做这等龌龊之事。还请大人明察。”
“对,请大人明察,定不要放过作恶之人。”杨养望正义凌然道。
季子禾木着张脸,拍了下惊堂木,“先将冯云鳞押入大牢,待本官查明真相后再开堂审理,今日就这样吧,退堂。”
“大人……”
堂上几人还想说些什么,季子禾绷着张脸,提着官服头也不回的急走着,那架势,就好像身后有恶大在追着他一样。
这两位不愧为本地的大商户,嘴皮子可直够利素的,两个大男人都能撑起一台戏。坐在堂上听这两位吵架,季子禾觉得自己头都大了。
回到公署,季子禾先给自己灌了杯凉茶,又盯上了跟在他身后当作小尾巴的阿福。
“阿福,你过来。”季子禾坐在椅子上,冲着阿福招了招手。
阿福走到他面前,季子禾问道,“你刚刚看了那么多人,可曾想起什么来?”
阿福摇了摇头。
季子禾想了想,便又道,“刚刚在公堂上的那些人你可都认识?”
阿福点了点头。
“那个后来的冯掌柜你也认识?”
阿福又点了点头,“老爷,冯公子还有冯老爷阿福都见过。阿福可能干了,家里什么活都能干,以前冯老爷来家里做客时,每次老爷跟冯掌柜吵起来的时候,管事的婆婆就会支使我去给他们送茶。”
季子禾看着阿福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悯。真是个可怜的娃,被人当挡箭牌都不知道。
“这么说,你家老爷跟冯掌柜的关系不好?”
阿福想了想,摇了摇头,“这个阿福也不知道。每次老爷见到冯老爷的时候,两人都笑嘻嘻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说着说着两人就能吵起来,可吵着吵着两个人又变得和颜悦色起来。阿福弄不明白他们到底关系是好还是坏,不过老爷经常在背后说冯老爷坏话,将他骂的体无完肤,还说要弄死他。这话说了不知道几百遍了,冯掌柜依旧活的好好的,见了面两个人依旧还是在称兄道弟,真是好复杂的关系。”
“是挺复杂的。”季
子禾抽了抽嘴角,果然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
“那你在想想,你死的时候正在做什么,家里是否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记得当时表少爷请冯公子在家里喝酒,两位公子喝了几坛酒,都醉了过去。我们几个丫鬟就将两位公子分别送去了房间休息。芙姐姐让我去厨房找厨娘熬着醒酒汤端过来,我便去了厨房。等厨娘做好醒酒汤之后,我先给表少爷端了一碗。芙姐姐说,表少爷不在卧房,而是在书房。表少爷这段时间可用功读书了,每天都睡得很晚,直接住近了书房,日夜与书相伴。我就没进表少爷的卧室,端着醒酒汤直接去了书房,然后……后面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
季子禾摸了摸下巴,线索很多,疑点很多,漏洞还很多啊,还是不够拼出真相。
“你变成鬼恢复意识的时候,可见过自己的尸体?”
阿福摇了摇头,“没有见到。”
一般鬼都会停留在死去的地方,莫非是有人挪走了阿福的尸体?
“你当时是在何处苏醒的?”
“茅房。”阿福说道。
季子禾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茅房的话,那就有另一种可能了。别忘了,阿福可是紫姑神的童子,或许是因为紫姑神的缘故,才将阿福的魂魄给召唤到茅房的。
季子禾可以肯定,这个第一案发现场很重要,甚至可以作为确定冯云鳞有没有犯罪的重要证据。
那究竟茅房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呢?季子禾没办法确定,想了想,他还是决定亲自去杨家走一趟才行。
季子禾对衙役交代,让仵作快些验尸,出了结果就赶紧告诉他。然后,他便带着几个衙役,上门去拜访杨家去了。
到了杨家,杨养望亲自带着自己的外甥楚玉华出门迎接。
“参见大人。”
季子禾还记得楚玉华,脸色变得温和了些,“打扰杨掌柜了,这位想必就是您外甥楚玉华吧。本县县试案首,我们在考场见过,你可还认得我?”
楚玉华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季子禾还能记得自己,恭敬的上前,“见过大人。”
季子禾点了点头,楚玉华的外在形象很好,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股谦谦君子的风度,很容易增加别人的好感度。
能考中案首,那也算的上是有才华之人。季子禾曾想过,本县若是能考上三个童生,那其中一个肯定就是楚玉华了。可能院试有点危险,可万一走运过了呢,梦想还是要有的。
……咳,说白了,还是因为颜好。好看的人,总是容易得到旁人的喜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