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顶着江安源的目光,硬着头皮承认道:“是我。”
江安馨怒气冲冲挂了电话。
江临川茫然两秒,没想到这个家最有可能支持他的姑姑竟然也发火了。
下一秒,江安源的手机响了起来。
江安馨在电话里暴跳如雷的声音大的全家人都能听到。
“江临川那小兔崽子怎么回事?他是不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他还有没有把爸爸、哥哥、姑姑当回事?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和家里商量就乱来!就算没移民国外的证在国内没法律效力,那也不能说领证就领证,这以后要是跟别人谈了,要怎么解释,是不是还得去国外再离个婚啊。太不像话了,这孩子!”
江临海在旁边听了一耳朵,想了想,气势如虹地也跟了一句:“太不像话了你,这么重大的决定,关乎你下半辈子的事情,你就这么草率。”
犹豫了两秒,江临海扬手就要扇过来。
江临川茫然中捕捉到一点光亮,想躲又没躲,闭上了眼。
还没来得及发作的江安源被妹妹和大儿子来这么一出,眼见江临海真要打弟弟,想也没想喝道:“住手!”
江临海险险收住手,但想想确实不解气,还是在江临川额上敲了个暴栗。
江安源缓了缓神,缕清思路,深深叹口气,盯着江临川,问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临川垂下眼睫:“我知道,爸,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即使那张证在国内没有法律效力,但也意味着这是一生的承诺,但是……”
江临川停顿了许久,再次开口时声音微颤:“但是我愿意,我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的。”
客厅静了好一会,江安源才把电话挂了,把手机拍在桌上,一言不发,上了楼。
江临川不安地抬眼。
江临海摸了下他发红的额角。
“没事的,给爸一点时间。”
、
晚上江安源终究是睡不着,起来到厨房找了瓶收藏很久的红酒,倒了杯去了阳台。
刚到,闻见一股浓郁的烟味,月色下他家优秀的大儿子正披着衣服站在栏杆那抽烟,灯也没开。
“爸。”
听见动静,江临海连忙把烟掐了。
“身体还伤着,需要静养,怎么还抽起烟来了。”
江临海看一眼他手里的酒:“您血压也高,酒也少喝。”
江安源叹口气,坐到一旁:“今晚就喝这一口。”
江临海坐到他身边:“那我看着您,别贪杯了。”
“我就倒了这一杯。”江安源晃了晃,给儿子看。
父子俩一个喝酒,一个看外面风景,心里都在想同一件事,却又都没急着开口。
江安源品了一会:“这酒还是香的,是你妈妈生临川那年藏的,眨眼这都多少年了。临川都结婚了。”
江临海看向江安源,见他眼底竟有些光亮,诧道:“爸?”
江安源摆了摆手:“没事。”
说完又轻叹:“这孩子不懂事啊,还好他妈妈没看到,看到该气成什么样。”
江临海想劝解,但再一想自己为什么会来这抽烟,又闭嘴了。
一直到快喝完了,江安源才又开口:“年前在国外出差的时候,其实爸都病得差点进医院了。”
江临海一惊:“怎么会这样?”
“当时我在酒店,跟助理商量了,如果吃药没用,就去医院,但是还没来得及去医院呢,那个叫加里的就找上门来了。询问我需不需要帮助,中国马上要过年了,如果这两天回不去,可能赶不上过年。我本来不想答应,但是病得太重,主控权都被他抢了。”
柯罗诺斯并不在意江安源的排斥,找来医生上门为他诊治,又是打针又是开药。
这医生妙手回春,上午打完针,下午江安源就好了,也不咳嗽了,手脚有力,面带红光。
第二天,柯罗诺斯又过来,跟他说,飞机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机场的航班都停了,敢飞的只有私人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