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每当他奔赴s市出差,只要汽车平稳地行驶在自家岳父建造的环形立交桥上,他就会无比的自豪与安心。
这座城市最重要的交通枢纽是自己岳父建造的,走在上面,陈原炀就如同握住了s市的主动脉一般。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苏真真还是他老婆的情况下。
那场如同梦魇的会议至今已经过去接近一个月,陈原炀一直都窝在家里借酒消愁,就在半个月前他还因为喝酒喝到胃出血,大半夜地被送到医院抢救。
躺在病床上的陈原炀悠悠转醒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老婆苏真真,而是两只眼睛肿得像桃子似的母亲康潆。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见到父亲陈至山。
没见到父亲,陈原炀倒是一点也不奇怪,但是没见到苏真真,陈原炀当时在心里就是一沉。
果然,苏家还是有反应了。
出院之后,陈原炀回到家才看见坐在沙发上边吃进口水果边看杂志的苏真真。
她手里端着的那一盒水果如她往日吃的一样,一盒就价值几千块。
这样来看,似乎苏真真还是过去的苏真真。
这样安慰着自己,陈原炀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无言地独自回到房间。
然而他没有想到,就在一周之后,也就是现在,苏真真就丢给了他一份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书只是一张薄薄的纸,而在那张纸下面,是长达十几页的婚内财产分配,以及苏真真提出的青春损失费。
陈原炀闷着一口气接过文件,文件内容复杂而严谨,显然是经过专业律师之手。
他明白,苏真真这次是玩真的。
抬起头,陈原炀惨然一笑。
“真真,你真的要现在提这些吗?”
“不然呢?”苏真真挑了挑细长的眉毛,“你觉得,我和你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
“人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陈原炀,”没等陈原炀说完,苏真真就嫌恶地开口打断。
“你有什么脸和我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二十出头就嫁给你,结果没多久你就出事。你不是不知道,我想要孩子,但因为你,我一个好好的人,都要三十岁了,却没有孩子。你们家对你的事情秘而不宣,但是外界却都在揣测我是不是有问题,还说你陈原炀有情有义,即使我身患疾病也不抛弃我。”
说到这儿,苏真真冷笑一声,道:“长舌妇们是爱嚼舌头,但也得有东西给她们嚼才行。我不会生的谣言满天飞,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暗中造谣?你们陈家做事也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
苏真真的话很是刻薄,可陈原炀却完全没有否认的余地。
因为苏真真生育功能有问题的谣言,陈原炀的确不敢说和陈家没有关系。
之前苏真真和苏家能忍,是因为觉得他陈原炀是陈氏集团的太子爷,可如今他都成了废子,苏家自然也不会把这哑巴亏吞进肚里。
“还有你的私生子,如果之前我没有和你闹,估计现在早就被你接回家了吧?你没法让我做母亲,却想要我去养你在外面的野种?!陈原炀,我们离婚之后,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不过……”
苏真真冷哼一声。
“只不过你想接孩子大概也是想拿孩子当筹码来和你弟弟争吧?但是现在,就算你把孩子接回来,恐怕你也没那个本事翻盘了!”
“苏真真!”陈原炀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要离婚那离就是了,你又何必说话那么难听?!你现在在这里趾高气昂似乎占理,可你和你父亲也不过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
“陈原炀你!”
苏真真杏眼圆睁,她愤怒地扬起手,冲着陈原炀白净的脸庞就是一掌。她的指甲很尖,陈原炀白皙的脸上登时就是几道血痕。
当她给了陈原炀一耳光之后,不仅是陈原炀,包括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但是很快,苏真真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镇静。
“贱女人你他妈的竟然敢打老子?!”陈原炀只感觉浑身的血都往头上涌,他一把揪住苏真真的衣领,扬起手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时,只听苏真真冷冷一笑。
“陈原炀,你今天这一巴掌下去,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能开一个记者发布会说你有常年的家暴?”
苏真真的这句话如同一大桶冰水当头泼下,陈原炀的手一僵,揪着苏真真衣领的手微微一颤。
“你也知道的,我爸最宠的女儿就是我。尽管雄城建设比不过你们陈氏,但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当年的陈氏太子爷。你觉得陈氏的人是会保着你,还是会痛打落水狗?”
陈原炀脸上的表情逐渐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