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开始。
“我有事问你。”纪慈希冷着脸开口,“怎么,陈小姐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以牙还牙,纪慈希丝毫没有客气。
笑容在陈原臻的嘴角凝滞了一瞬,她抬起手又喝酒,这种掩饰心慌的动作在纪慈希的眼中无路可逃。
“有这个必要吗?”陈原臻问道。
“我当你同意了。”纪慈希说罢侧身与陈原臻擦肩而过,走进了她的家。
陈原臻暗暗咬牙,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把门关上,转身也走进客厅。
“纪小姐,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
纪慈希进了门倒也一点都没不客气,坐在陈原臻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倒是比陈原臻本人还像是主人,逼得陈原臻只能靠在电视柜前,无奈地询问。
“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到底还是问了,陈原臻心中一痛,面上倒是平静似水,还能笑得出来。
“所见即所得,纪小姐不是都看见了?”
“那你是真的想嫁给高律师咯?”纪慈希的唇边泛起冷笑。
“高修人长得可以,能力也强,更何况他受老爷子重用,嫁给他,对于我来说是笔好买卖,我没有必要拒绝。”
“你当婚姻是买卖?”纪慈希问。
陈原臻闻言笑出了声,她把啤酒罐放到一边,堪堪止住笑后对纪慈希说道:
“纪小姐以为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婚姻是什么?”
纪慈希没有回答。
“如果纪小姐今天来,是来给我普及什么价值观的话,那就请回吧。”陈原臻笑道。
“那纪叙怎么办。”纪慈希问得直接。
“我可以这样脱身,那纪叙怎么办,保护纪叙,是我们的条件之一。”
陈原臻眸色一暗,她收起笑容,沉默片刻后,抬眸又变成了纪慈希所熟悉的那个陈原臻。
“等婚礼结束后,纪叙就会平安回家。”
之前陈原臻怎么故作无事,纪慈希都平静得好似死水,可现在,她却突然有些绷不住自己的情绪。
她转眸看向别处,错开陈原臻真挚的眼神。
“我知道了。”她说罢,站起身,缓步离开了陈原臻的家。
刚走出陈原臻的家门,纪慈希就捂住了脸,之前她从未好好哭过的那些委屈似乎在此刻全部涌了上来。
父母的死,纪慈文的死,纪叙的离开,还有陈原臻的婚讯
纪慈希这些年忍住的全部眼泪汇集在一起,在这一刻终于淹没了堤坝,在纪慈希的脸上肆虐。
她掩面逃跑一般冲进电梯。
当纪慈希走进电梯的轿厢,一旁的楼梯间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周鸣从楼梯间里走了出来。
他挠着脑袋有些郁闷地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老板,她好像哭了。”
纪慈希这一路都是恍惚的,如果说去陈原臻的家时是因为有想要确认的事情所以来不及悲伤,那回来时,纪慈希则是仿佛被人抽干了灵魂,大脑一片混沌的她根本想不起悲伤。
回到家中,纪慈希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温水,目光放空。水由温转凉,窗外的天色也已经转暗,纪慈希把那杯自己一口未动的水放下,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霓虹夜景。
突然,纪慈希伸开双臂把厚重的窗帘拉上,然后她又拿起大衣,出了门。
出门后,纪慈希径直走向电梯旁的楼梯间,一脚把门踹开。
正坐在楼梯上抽烟的周鸣来不及躲避,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
“陪我去一个地方。”纪慈希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