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初月姑姑被眼前的景象辣到了眼睛,匆忙背过身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她情绪有几分激动,手里的托盘捧握不住,汤药洒出半许。
常淑茫然一瞬,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贴上她身子的慕轻尘。真讨厌,贴上来就贴上来,非要在背上盖床被子,乍一看还以为她们二人要白日i宣i淫呢。
难怪初月姑姑误会。
她偷偷在慕轻尘腰上拧了一把,方才心满意足,面上恢复镇定后,让初月姑姑将汤药递来。
“外头吵吵闹闹的,出了何事?”
“是太后差了几名太医过来为驸马瞧病。”
这事常淑早有预料,不急不慢地喝完药,命初月姑姑把人都带进来。
一回头,发现慕轻尘正仰头直勾勾地看她,黑幽幽的眼珠深不见底,半天也不错开,让她瘆得慌。
“你做甚?”常淑屏息。
“……咳咳,你为何要喝我的药。”慕轻尘动了怒,她缠绵病榻多年,全靠汤药吊着气。这女人竟抢了它,看样子是不打算给她留活路了。
“那是本宫的!!”
“你……也有寒疾?”
常淑:“……”
太医们是怀着异常忐忑的心情进到殿内的,上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还是慕轻尘遭雷劈后刚醒来。
每迈出一步,他们的心跳就快上一拍,到慕轻尘跟前时,跳得就像打鼓。
因为慕轻尘对他们来说不是病人也不是驸马,而是阎罗王。
幸好长公主就在旁侧,有她撑场,他们的胆子稍稍能大上一些。
“驸马。”林渊带领众人一字排开,朝慕轻尘拱手作揖。
慕轻尘依然端坐在茶案后,懒洋洋地摆手:“免礼吧。”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前所未有的轻软,仿若一首舒缓的歌谣。
老太医们更加忐忑了。
纷纷猜想慕轻尘要唱哪出?欲擒故纵?诱敌深入?
“微臣们奉太后之命,为您调理身体。”林渊是故意把太后搬出来的,他认为,慕轻尘不给他们面子,也总该给太后面子。
很快他就收到了想要的效果——慕轻尘主动擀上袖子露出手腕,表现的十分积极,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表情很忧伤很沉痛。
想想也对,一个耶主遭遇此等难以启齿的顽疾,不萎靡不振才怪。
想通后,林渊如蒙大赦的往前几步,四指搭上她腕骨,聆听她鼓鼓的脉搏。
“……驸马、公主,微臣冒犯了,”他先向二人赔罪,遂问道,“驸马,您上月和公主共行i房几次啊?”
常淑蓦的红了脸,顿时在这满是糟老头的殿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好用桃花扇遮住脸。
慕轻尘的反应则不一样,神色复杂,掺有三分羞怯三分踌躇三分忧郁:“……不瞒您说,我自幼体弱多病,虚得很,与公主成亲五年来,根本无法行房……”
常淑:“!!?”
众太医:“!!?”
林渊震惊了,他不敢相信慕轻尘说的话,触电般缩回手,飞快地看向常淑。
啥!一直不i举!那……长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哪来的?
难不成是长公主不堪寂寞,跑去偷人了?
他想象力在此刻井喷式增长,回忆起前日在宝风阁的事。怪不得长公主要偷偷摸摸的宣他去诊脉,还让他帮忙瞒着慕轻尘,原来是给慕轻尘戴绿帽了!!
完蛋了完蛋了!孩子若没打掉,就总有被慕轻尘发现的那一天,到时候把他牵连出来……慕轻尘非弄死他不可。
不不不,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天大的秘密,长公主肯定不会留他活口,不等慕轻尘动手,长公主就先要了他的命呀!
林渊把事体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猜想自己是死到临头了,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屁滚尿流,飞扑到常淑脚边,疯狂磕头,那大脑袋像极了一颗上下弹跳的蹴鞠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