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天宸之事,本与她无关。
宇文汲握紧了拳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着闷酒。
“怎么?朕的话,没人听了?”李珺瑾戏谑的看着殿中的那些舞姬,却让她们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为首的舞姬缓缓跪下:“奴婢不敢。”
本就轻薄的外衫落下,露出妙曼的身姿。
她身后的那些舞姬也纷纷将外衫褪下,一些舞姬忍不住抱住自己。
少帝似乎被取悦了,摸着自己下巴:“听闻易醉楼的姑娘自编了一支舞,叫什么来着?”
下面的群臣们不少将头低的更低。
少帝闭目思索,片刻之后兴奋的说到:“对,是叫《云雨》是吧?”
未晞微微蹙眉,这些宫廷的舞姬,能被入选谁又不是在舞蹈上有一定造诣,或是醉心于舞蹈。
如今将她们与那些风尘女子相比,未免太过了,可这人偏偏是如今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不会?”少帝见她们每人动,顿时再次变得暴躁起来。
“既然不会那就都拖出去吧。”少帝重新拿起酒杯,顺便变的兴致缺缺。
“回陛下,奴会。”
未晞抬眸望去,说话的是为首的紫衣女子,未晞仿佛看到她眼中未落的泪水,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女子很多时候都是为人所玩弄的玩物。
“嗯?长的倒不错,那就跳吧。”少帝再次懒懒的坐在龙椅上。
靡靡之音在这威严的大殿之中响起,不少大臣都底下头。
“都没兴趣?”少帝懒懒的看着台下的众臣,不少老臣已经憋的满脸通红了。
“荒唐!”楼未晞看到坐在上首的以为大臣站起来,甩袖离去,那种不满皱纹的脸涨的通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宰相陈大人,也是李珺帆的舅舅。
“宰相大人真不懂乐趣。”对于这位宰相,李珺瑾暂时还不会动,毕竟是李珺帆的亲舅舅。
“哼。”宇文汲也甩袖离去了,她终究是女子,见不得女子被这般当众羞辱。
陆续的也有人离开,少帝却似乎完全没发现一样,看着那令人血脉喷张的舞蹈,鼓着掌,喝着酒。
未晞并未离去,她只是低头饮酒,而骆祺然也未退场,自从这位少帝继位,对骆祺然倒是极好,衣食住行均是按照东洛太子的规格,也不再阻拦他出入皇宫。
有人说这位少帝其实是看上了东洛太子了,但除了骆祺然,也没见少帝和其他男人有什么,更多的还是在宫中与后妃作乐。
骆祺然喝的烂醉,李珺瑾只是看了睨了他一眼:“将骆太子扶去寝宫吧。”
来的却不是宫女,而是一名看起来颇为俊朗的男子。
那人恭恭敬敬的将骆祺然扶起来,搂着骆祺然的腰,未晞微微皱眉,似乎有什么不太对的。
李珺瑾的目光落在骆祺然和那名男子身上,嗤笑了一声。
随后看向那紫衣女子,向她勾了勾手。
紫衣女子缓缓的走向前:“陛下。”
李珺瑾向她再次勾了下手指:“上来。”
紫衣女子方才一条腿跨在台阶之上,李珺瑾又摇了摇手指:“爬上来。”
那女子在原地咬着下唇,终是俯下了身。
楼未晞将酒杯放下,转身离开了,有些东西终究是不愿去见。
在南屿没有人会这样去侮辱女人,因为女子亦可入朝为官,封侯拜相。
宇文汲在长廊上坐着,楼未晞一眼便看到了她。
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只是坐着,一眼未发。
在宴席终于散场的时候,宇文汲向楼未晞微微颔首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