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岳轻衣感到厌烦,江心恬最终还是收下了那盒鸡块。
何必呢,她暗自懊恼,既然岳轻衣自己不吃,现在又给了自己,自己何必再去推来推去的惹人烦了呢,收下来不就好了吗?
岳轻衣见她一个人自顾自皱起眉头发起呆来,却不知她又在想些什么。
江心恬这个人,似乎总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小心思,有时能让人一眼看透她在想些什么,有时却又会让人捉摸不透。
眼下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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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江心恬从岳轻衣房间回到自己房中,总共花了三分钟的时间。
她手中还拿着那盒吃剩下的鸡块,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磨蹭些什么,怎么就花了那么长的时间。
将盒子放在茶几上,江心恬坐回到她离开前所坐的那块沙发区域。这么久过去了,沙发上原本的热度早已不复存在。
如同失了魂一般,她坐下后什么都没干,就只是安静地坐着,视线停留在干净空荡的茶几上纸巾盒旁放置着的那一盒岳轻衣所给的鸡块上。
鸡块凉了,其实味道也就没有那么好吃了,但刚才在岳轻衣的房间中,江心恬已经吃下了冷却的其中一块,虽然它的表皮已经没有那么脆了,变得软乎乎的,但她仍觉得特别好吃,是真的特别好吃。
失了好一会儿的神,江心恬终于回过神来,向前坐了一分,将那个紧闭着的纸盒打开,抽了张纸巾包裹住其中一块鸡块,将它拿起来送到自己嘴边,小口咬下。
相比之方才,现在的鸡块凉得更加彻底了,到了嘴里也都是冰冰凉凉的。
但江心恬的内心是无比温热的,于是,她便不怕入口的凉。
吃完这一盒东西之后,江心恬稍作休息便去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后她站在洗手池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半晌。
镜中的她早已完全卸下原本的淡淡妆容,素颜清纯,软趴趴的刘海贴在额上,这便显得整个人更加稚嫩幼龄。
但有一点不太好,镜中的她两侧唇角是微微下拉的,看上去并不太开心。
江心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轻微笑,试图让自己保持愉悦。
随后她便将发绳解了下来,披散着头发准备上床睡觉。
然而,当她将发绳放在桌上的那一刻,她脑中突然一个激灵,伸出去的手又当即缩了回来。
她忽然意识到,现在她手上拿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发绳。
一时间,岳轻衣将发绳给她时候的场景在她脑海中清晰重现。
这是轻衣的发绳啊!
一思及这个问题,江心恬不由分说拿着发绳往外走。
过程中因紧张指腹在黑色发绳那颗仅镶嵌着的白色珍珠上不停摩挲,这一点她自己却丝毫未曾意识到。
“咚咚咚——”
三声并不算响的敲门声过后,1027房间中的人很快开了门。
岳轻衣的模样还是与方才江心恬临走时的无二,倒是看到江心恬的岳轻衣稍有些讶异。
“怎么了吗心恬,发生什么事了?”
她注视着面前这一个披散着一头秀丽乌发的女孩,顿了几秒后又重新摆上笑脸,但眼中却隐隐透出一丝担忧。
江心恬只穿了件单薄的白长裙,这衣服在开有暖气的房间里穿绝对没有问题,但她此刻所站之处是在走廊上。
走廊上的温度对酒店外的露天环境自然高上不少,但相比之房间内可要凉太多了。
“进来说吧。”在江心恬开口之前又说道。
江心恬摇摇头,在岳轻衣面前伸出握成拳头的手,摊开后那个熟悉的发绳映入后者眼帘。
“轻衣,我是来还你发绳的。”江心恬随即解释道。
“没事,你可以再用着的,不用那么急着还我。”
如果江心恬不说,岳轻衣倒还真有可能会忘了这件事。一个小小的发绳她并不会在意。
但拿到发绳的那个人却与她有着截然不同的心情——在江心恬看来,既然已经答应了岳轻衣一会儿就来还她,那她便不会等到明天。
“拿去吧轻衣,这是你的东西,而且我自己也有发绳的。”江心恬摊开的掌心指尖轻扬,示意岳轻衣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