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逢笑点了点头,起身牵住唐雨遥的手往外走,八喜扔下二两银子撂在桌上付过茶钱,才撒开步子跟上去。
她们走后,茶棚中那戴着斗笠的男子也跟着撂下银钱,捉了刀,出棚牵马,他将斗笠朝上抬了抬,一张冷峻的脸露出来,其下是一双泛着寒芒的锐眼。
这双眼的目光遥送八喜赶的马车去与陆家人接头,等车队入了城,男子的一边嘴角,才微不可查地朝上勾了勾。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危机~
☆、金平陆家
时逢笑一行人被带入了陆府,安置完行李之后,陆三命家仆准备了丰盛的接风宴,众人落座时,鸡鸭鱼肉馋得八喜直流口水。
“五小姐请!”陆三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操着一口西境强调中气十足道。
时逢笑夹了一筷子鱼肉嚼碎了咽下去,“嗯~陆叔,您这伙食不错,比寨里丰盛多了!”
“哪里哪里,五小姐说笑了,都是托主寨的福。”
时逢笑边吃边问,“对了,咱们寨子在这里的分堂,就是陆府?”
陆三挑眉,“五小姐听三少爷说的吗?”
时逢笑不置可否,“自然是,我三哥说金平秘属由您统辖。”
陆三干笑了两声道:“这哪儿能啊!咱都是主寨统辖,不瞒您说,这些年我闺女在寨里被养得这么水灵,我就是睡着都能笑醒。”
他一边说着,一边侧头去看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八喜。
时逢笑忽地认真道:“你们父女俩分开这么多年,您可有怨?”
陆三笑得从容,答得坦荡:“不能不能,她打小没了娘,要不是夫人肯收留,哪能长到这么大,不敢有怨。”
时逢笑点点头,继而埋头专心吃饭。
饭后席撤了,唐雨遥和郭瑟各自回房休息,陆三带着时逢笑去了书房,说是有事相商。
八喜也没留下,一路护送郭瑟。
走到陆府后院时,笠儿见四下无人了,拽了拽八喜的胳膊去问她。
“八喜姐姐,你爹没有大名吗?今天他拜见时姑娘的时候,怎地就说鄙人陆三?”
八喜摸着她的头,“陆三有什么怪的,我娘还叫冯五呢。”
笠儿瞪大了眼,“你娘亲叫冯五?这不是男人的名字吗?”
八喜乐呵呵地笑,“少见多怪了吧,我娘跟我家小姐一样,家中行五,才叫冯五,哈哈哈!我娘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外祖父怕她不好养活才取了此名。可惜……”
笠儿等着她的后话,见她可惜完就没再说什么,急着追问,“可惜什么?”
郭瑟伸手将笠儿往自己跟前带了带,转头对八喜说:“小孩子不懂事,姑娘莫放在心上。”
八喜倒是不介意,坦言道:“我娘在我出生时难产走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问问也没事。”
笠儿听完,心口巴巴地疼,小手握住八喜的手掌,安抚道:“三添上五,八喜姐姐跟你娘亲同在!”
八喜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小机灵鬼!”
笠儿裂开嘴,大喇喇地笑了。
难得两人不争吵,郭瑟颇感欣慰。
又转了话题去问八喜,“姑娘,你阿爹留下时姑娘,是要商议何事啊?”
“我哪儿知道啊,我也刚来!我跟我爹,十多年不曾见过了。”八喜讪讪道。
几句闲话过后,人已到了厢房门口。
“你们早些休息,我回去候我家小姐!”
“有劳姑娘了。”郭瑟微微欠身朝八喜见礼。
八喜挠着后脑勺,“不必谢不必谢,小事一桩,弄得我怪难为情的。”
她们在门口道别后,八喜便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她耳朵动了动,忽然听到院子里有轻微的脚步声。
八喜转头朝院中看去,四下点着灯,院中亮堂,除了假山挡住视线外,其他地方空无一人,她警惕地步入庭院,放轻脚步,绕着假山转了一圈儿,最后在不远处的墙脚下看到一只黑色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