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纪枢,她的确觉得芒刺在背,心里堵着有些吃味,便没仔细去想个中细节。
现在听了唐雨遥这般剖析,她倒冷静了一些,伸手过去摸了摸唐雨遥的脸颊,顺从道:“行吧,都听媳妇儿的,但那厮武功极好,这次你便不要与我同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快乐
☆、初见端倪
唐雨遥听完,摇头道:“不行,你独自前去未必能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若我不去,恐生其他端倪。”
时逢笑眼前一亮,朝她走近两步,直勾勾盯着唐雨遥的眼睛问:“媳妇儿是想跟我寸步不离么?”
她笑言撩拨,全然不顾旁边还立着两个大活人,话一出口,南风就扯着嗓子干咳了一声,东花倒是个直脑筋,张口便问:“南风姐姐受风寒了?”
南风笑道:“嗓子有点不舒服,糖吃多了,腻的。”
东花哦了声:“奇怪,也没见你怎么吃糖啊。”
见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岔开话题,时逢笑忍不住绕了回来:“吃了我和媳妇儿发的糖哈哈,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你就别去了。”
她边说边要去牵唐雨遥的手,两人手指相触,唐雨遥就像被火舌舔到一样往后避开。
她唰地一下红了脸,垂在身侧的手拽紧了衣裙,故作镇定道:“你对国相并不了解,何况北月未必对你如实相告,我有办法撬开她的嘴。”
调戏成功,时逢笑心知正事要紧,便没再撩拨她,双手抱着胳膊在唐雨遥面前来回踱步,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要论对国相和北月二人的熟悉程度,她自然是远远不及唐雨遥,但如果那个武士真是国相手下,唐雨遥的行踪暴露,呆在陆府才是最安全的。
想来想去,她提出折中办法,说:“让南风陪我走这一趟吧,她素来沉稳,又是你母后留给你的人,定然不会出什么纰漏。”
话及此处尚未等来唐雨遥应允,时逢笑突然觉得视线天旋地转,脑中嗡嗡作响,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还好南风和东花离她不远,立马上前扶住她。
“时逢笑?”
“时姑娘!”
蜂鸣声在耳膜里环绕,时逢笑晕乎乎撑着额头,用力甩了甩头,顿感整个人往后倒,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围上来的唐雨遥,然而她们的距离却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什么都抓不到,仿佛自己在与这个世界剥离,最后倒进一团云里,昏死过去。
日渐黄昏,床头矮凳上的汤药凉下去三回。
昏迷的人从梦中惊醒,挺身坐直开口便惊呼出声:“遥遥!!!”
“时姑娘!你总算醒了!”
时逢笑扭头一看,在床前守着她的人是戴着面纱,依旧一身雪白素衣的郭瑟。
见她醒转过来,眼里喜出望外,忙不迭端了笠儿刚热好的汤药要去喂她。
“来,先把药喝了,这凝神汤里加了大枣和甘草,一点也不苦的。”
时逢笑浑浑噩噩的接过汤药,思及噩梦中,唐雨遥满身是血倒在血泊里,仰起脖子就将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急忙去问郭瑟:“郭先生,遥遥人呢?”
郭瑟拿回空碗放回凳子上,慢条斯理从怀中取了贴身的锦帕去给她擦嘴。
“瞧你喝这么急,阿遥去定康了,临行前嘱咐我好生照看你,这两条心脉果然是个麻烦,你现在感觉如何?”
时逢笑眉头倏然皱紧,反手就抓住了郭瑟的手腕:“她走多久了?!”
这些日子来,除了诊脉之外,郭瑟和时逢笑难得近距离接触,何况还是时逢笑主动,她心悸了一瞬,眼中含羞正要答话,时逢笑却已经松开她的手,翻身就下床找鞋穿。
郭瑟眼见着她手忙脚乱穿好鞋,拿了外衣就急匆匆要往外走,刚才那点小小的喜悦一扫而空,立即跟过去伸手把人拦在了门口。
“时姑娘!阿遥有南风跟着,倒是你现在身体状况不明,你不能去。”
时逢笑叹了口气,伸手握了郭瑟的肩膀,认真说:“郭先生你听我说,定康就是个圈套,另一半我心性单纯,对这些门门道道不清楚,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救她,我来不及跟你解释了,你就呆在府上,哪里也别去。”
郭瑟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另一半你?你……”
她话音未落,时逢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抚,打断她道:“放心,我一定会把她安全带回来的。”
沉睡在身体里的另一半灵魂,能清晰的感知到外界发生的所有事。
但那时候时逢笑自己也没理顺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她不能和清醒着的那一半灵魂沟通,只能在这个时候强行醒来,虽然对另一半自己有点不公平,但事出紧急,她也顾不上那么多,强大的意志力促使两半灵魂相互排斥交锋,这才闹出一场突发性的昏迷。
时逢笑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不适,跟郭瑟交代完,披上外衣去系腰带,突然摸到腰间鼓鼓囊囊,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她眨了眨眼,掏出来一看,是唐雨遥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