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柯南就觉得那两个“客人”不对劲了。
毕竟谁家的老朋友之间会有这么凝重的气氛,甚至都已经影响到了店门口……当然,这不是他关注的重点,“波洛”咖啡厅的营业额也不归他操心,比起更加在乎“黑衣组织”或者案子的他,那位公安卧底才要更加操心一点营业额的问题。
柯南注意到的是,那两位气氛僵硬的“客人”之间,存在着一股玄之又玄的,只有经历过无数次杀人案件的他才能敏锐察觉到的气息——那是柯南的经验之谈,凡是被他认为不对劲的两人之间,不是其中一个会是受害者,就是其中一个身为凶手,或者再干脆一点,一个凶手一个受害者都能凑齐,甚至两个齐齐带了命案殒命也不是不可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柯南他什么杀人案没见过?
柯南的目光锐利起来,黑框眼镜的镜片在室内反射出一道雪白的光线。
那两个人,绝对有问题!说不定就是即将发生在“波洛咖啡厅”的杀人案件,他身为正义的侦探,当然要避免杀人案发生在自己眼皮底下,更何况这里还有个警察呢……如果真的在在警察和两个侦探眼皮下杀人,那他们这“正义的伙伴”的名头可就不配了。
顺便一提,“正义的伙伴”这一个词是他们的新朋友卫宫士郎说出口的,卫宫士郎就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十来岁就有这种高大上的理想,柯南和服部平次都觉得现在的孩子觉悟太高了。
关东的名侦探和关西的名侦探对视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重视,然后转过头准备与某假酒公安卧底同样来一个眼神交流,但是却没有得到配合,黑皮金发的服务生完全没有低头看他一眼的意思,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客区,表情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柯南再次眼镜一反光——不对劲,安室透怎么会是这种反应?难道他认识那两个明显是即将成为命案纠葛人员的家伙?
还是说,他认识其中的一个?
……
安室透此刻没空搭理旁边的七岁小学生侦探此刻在想些什么,他现在只觉得又激动又头痛。
激动是因为,他这次可能直接撞上了调查违·法组织的契机,无论是东欧“死屋之鼠”的情报员,还是突兀出现的好像和他有仇并且被严重忌惮的蓝发青年,都有可能成为日本公安探查的突破口,毕竟他也算间接混黑,他自然清楚,两个黑恶势力出现矛盾的时候,就是最容易被浑水摸鱼调查详情的时候,能够有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突破口,公安说不定就能压制住一些极其嚣张的违·法·犯·罪势力,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
至于他会觉得头痛……那就又是另一个为难他的事了。
“波洛咖啡厅”是他定下来的与这位东欧情报组织人员进行碰面的地方,他会选这里,其实是因为与他一同负责这件事的人是“千面魔女verh(贝尔摩德)”,身为一个身份藏的杠杠的二五仔,他自然也会关注黑衣组织中其他有代号的成员,除了被格外忌惮的琴酒之外,他更加关注的就是这个信奉神秘主义的女人,这应当是组织成员中除了琴酒之外最难对付的家伙了——只不过随着他与柯南的认识与了解,他微妙地发现,这个贝尔摩德……有那么一(亿)点点胳膊肘向外拐,并且拐的方向还很明确,就是这个七岁的小学生侦探。
安室透也从来都不是一个过于谨慎畏手畏脚的家伙,毕竟如果他没有赌·博心态与冒险精神的话,当初他也不会带着柯南把自己的白色马自达开上新干线的列车顶,他这次会选择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这么微妙地地方,主要也是想要算是半“不知情”地要挟贝尔摩德,让她对于自己做出的事情守口如瓶,干脆地撕下遮羞布的话,也算得上是利用了柯南的关系,强迫贝尔摩德的胳膊肘扭到他那边去一点。
贝尔摩德不希望黑衣组织会对毛利侦探事务所有一丝一毫的关注,她就不会透露出安室透这次行动中的不对劲,因为一旦她对组织上报,那么首当其冲被调查的,就是毛利侦探事务所。
他可以利用贝尔摩德的胳膊肘,为自己的公安势力行方便,但同时,还有着一个他现在正在面对的问题——眼前这个蓝头发的青年要绑架黑衣组织接洽的情报人员,他是阻止呢?还是放水呢?
安室透还在纠结中,有人的动作却比他要快上一步,在日本公安卧底处于心理斗争的时刻,两个被“正义的伙伴”有点洗脑的关东关西名侦探毫不犹豫地上前了。
“大哥哥,大哥哥,你们在讲什么呀?”柯南使出了百试百灵(只在太宰治身上栽过一次)的卖萌**,捏着含糖量奇高无比的**撒娇声线,装作天真无邪的样子凑过去,伸手就要去拉蓝发青年的衣角:“我听到了‘小提琴’,大哥哥是要拉小提琴——”
伸出去的手掌倏地穿过了垂下来的衣角,就好像是触碰到了不会消失的海市蜃楼,又或者是全息投影,手指畅通无阻地没过了看上去厚重的布料,柯南的后半截话顿时卡在了嗓子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半晌才吐出来一个问号:
“……吗?”
什么情况?这难道是一个影像吗?还是他的幻觉,难不成是他又一次碰到了传说中的“幻术”?柯南的脑子里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怎么回事?难道之前的冬木之旅是一个开端吗?这难道意味着他要从“关东的名侦探”进化为“关东的灵异超能名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