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匾额裴凉看着熟悉,毕竟是她一手组建的餐饮联盟头部成员,在江南均是名声响亮的大酒楼。
虽然原著中也有类似的机构,但不论从规模职能还是运营模式,倒是都不一样。
其中一项职能,便是在成员商铺受到恶意攻击之时,联盟给予庇护。
比如有流氓地痞上门找茬,商会会直接联系片区地头蛇,问明原因。
是小角色自行捣乱,还是有上面的人授意,或是自行处理或是从中说和,不同的形势有不同的解决方法。
再比如遇到魏映舒这等恶意踢馆,也有相对应的机制。
只不过魏映舒到底是原著女主,一身高超厨艺再加光环加身,有皇帝做背景。
竟然将联盟内的几大招牌酒楼给搞得闭店歇业。
魏映舒为何如此裴凉心知肚明,对方被她害得饱尝牢狱之苦。
在明知道江南乃裴凉发家之地,以隋厨为首的江南一众名厨定与她私交甚笃,甚至有着割不断的香火情,那所谓的饮食商会只消稍一打听,便知道是裴凉一力促成。
算是她的势力地盘了,如此这般,魏映舒岂会放过?
只是裴凉能看懂女主的行为逻辑,毕竟她的行为就是没逻辑。
却看不懂那怂包皇帝的。
山河摇摇欲坠,京城危机未消——至少在他们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却任人在唯一剩下的钱袋子里搅风搅雨。
魏映舒这般货色倒还是个小角色,一路上裴凉接到的情报已经大致了解如今江南现状了。
那些跟随皇帝难逃的官员,一开始定是没有指望京城还能撑住的。
在他们看来,以师飞羽那支缺衣少食的军队,能拦住北蛮军不直驱南下已经不错了。
抛弃京城基业,掌握权柄的朝臣贵族肯定得在新的‘王都’扎根,然而江南本就势力盘扎,经济繁荣。
饼就这么大,你要吃,必然得从别人嘴里抢了。
一时间不光是江南的豪商富贾,便是普通生意人受到的冲击也不小。
掠夺肯定伴随着混乱,如今江南百姓走在街上都是人人自危,经济骤然萎缩,除了那秦淮河的花楼,哪里还有先前富饶兴盛之相?
裴凉敢打赌,就以这怂皇帝的蠢法,便是原著里没有师飞羽造反,他被人掀下来也是迟早的事。
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正确且富有远见的政治举动,恐怕就是当年任命师飞羽一路南下剿匪了。
魏映舒见裴凉不说话,以为她惊讶于自己的出现。
眼中闪过怨毒与快意,她冷笑道:“裴掌柜,没想到吧,当日第一楼一别,还能看见活着的我。”
裴凉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就像魏掌柜也不愿看到那后厨的老鼠,却也是不现实的。”
魏映舒脸色狰狞,难道裴凉不了解现在的状况吗?一眼便能看出她如今有别以往,甚至她师叔以及故交的酒楼都被她整治闭店。
她凭什么还如此从容?
魏映舒难看的笑了笑:“裴掌柜可是没有看见这满地的匾额?若是那些一心念着你回来的掌柜大厨们,枉他们以为与你至交一场,你却连他们重愈性命的祖传招牌都不认得,怕是要寒心了。”
“原来这是酒楼的招牌吗?我还当是魏掌柜自己经营不善,对这些知名酒楼羡慕欲狂,自掏腰包打造出来,以表仰慕呢。”
魏映舒不料这种情形了,裴凉还死鸭子嘴硬,冷笑道:“那可真让裴掌柜失望了。”
“一开始我也确实想见识一番这江南名楼的独到之处,然所见皆不过如此,稍动真格,便将这些匾额收入囊中。”
“那些所谓百年名楼,祖传招牌都没了,自然无颜再行经营。”
说着魏映舒将忆香楼的招牌踹了出来,恶意道:“这忆香楼倒是有两把刷子,让我想起父亲的手艺,只是却比父亲次多了,我无法忍受一次品在此招摇,虽则不是百年名店,但也顺手收拾了。”
“裴掌柜不会有意见吧?”
裴凉道:“魏姑娘此言差矣,诚然单论厨艺,隋厨或许比当初的魏启贵略逊那么一线。”
“但论经营管理,栽培子弟,那魏厨却是给隋厨提鞋都不配。”
说着看了眼魏映舒,似笑非笑道:“毕竟有魏掌柜与其母的经验在前,拿魏厨与隋厨相提并论,着实不庄重。”
“你——”魏映舒银牙紧咬:“你敢辱我亡父?”
“怎么辱?”裴凉道:“把事实说一遍?”
魏映舒知道论嘴皮子,什么人都别想在裴凉手下讨到好,但若说她一点不在乎这些匾额,魏映舒是不信的。
她收起来想在言语上占上风的念头,散漫一笑:“当日那所谓不入流的饮食联盟被破解散的时候,我听人说裴掌柜是这商会的发起人?”
“如今形势,裴掌柜待如何解决?”魏映舒从容道:“若放任不管,任这些名店酒楼就此萧条,怕是裴掌柜往后所谓的牵头组建都难以服众。”
“我与裴掌柜渊源一场,道也不是不能给裴掌柜指条明路。”
裴凉道:“哦,魏掌柜有何高见?”
魏映舒神色突然变得严肃:“你与我比试一场。”
“胜,我便将这些匾额统统还你。”
“若败——那你便自行消失,永远离开师将军。”
裴凉不料都这份上了,对方还惦记着这个,她是真觉得匪夷所思。
但魏映舒见她不开口,脸色越发难看,甚至焦急道:“你根本不知道如今的形势。师将军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