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烛光之下梵清惠在给宋缺写信。
和其他舔狗不一样,当年如果宋缺坚持的话,梵清惠是真的会嫁给他的,而其他的舔狗最多也就是隔得远远的舔一下。
甚至直至今日,梵清惠对宋缺也是有一些想法的。要说真感情的话,那是真有,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作为慈航静斋的掌教,手里可以调动的资源比起当朝丞相还要多,作为一个真正的大人物,梵清惠早就清楚,自己个人的感情和静斋的利益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静斋需要,自己便可随时出卖这具肉身,不就是以身饲魔吗?师姐碧秀心做得,自己这个师妹就做不得?
只可惜当年的宋缺拒绝了这份好意,固执的回到了宋阀,还坚持汉统,拒绝加入北方熟胡大联盟。
回想起当年建康城下,二人初见的场景,又回想起二人把臂同游的快乐回忆,梵清惠一声叹息之后,便开始写信。
信件的内容着重强调了秦法对于世家的零容忍,没有任何特权,无论是谁都必须遵守秦法,这样的世家,这样的贵族当起来有什么意思?
还有科举制和军功爵制度,有了这两个制度,泥腿子也可以有机会和贵族子弟争锋,有限的贵族子弟,如何是无穷泥腿子的对手?
哪怕贵族们赢了一局又一局,可只要这两个规则还在,那么终有一日贵族们将被泥腿子踩在脚下!
即使你宋缺坚持汉统,那么整个宋阀呢?
你祖父数代的努力,都要因为秦法而化为乌有,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一个又一个问题,梵清惠写的清清楚楚,直白无比,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宋缺!
“师尊,这么直白真的没问题吗?”面对声势浩大,据说来自其他世界的大秦,师妃暄终究是有些担心。
“当然没问题,我对他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宋缺此人表面上最在乎的是汉统,实际上是家族和他自己的面子。”
“为了面子,他可以娶一个丑夫人,只为了证明他不在乎我。可是我知道,他的内心之中一直有我,就像我的内心之中一直有他。”
哎
一声叹息之后,梵清惠认真的看着师妃暄:“妃暄你要记住,天下间的男人可以分成三类。”
“第一种是芸芸众生,他们最是普通不过,不必在意。第二种是豪杰,他们都是有真本事的,只需要一个机会便可冲天而起。这种人虽然不凡,但是以静斋功法的特性,也足以影响他们。”
“而第三种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超级天才,他们每一个都是时代的中心,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整个天下。对于这样的存在,我们必须以情动之。”
“我们要付出真情,但是却又要超脱其外。像是邪王,他本来身份是闻喜裴氏的家主,可谓是高贵无比。”
“他走一趟塞外,便分裂了东西突厥,此功不下班定远。他化身邪王,轻松蒙骗阴后,让其失去元阴处子之身,永远无法成就大宗师,也就无法真正的统合魔门。他化身和尚,拜入四大圣僧门下,甚至可以学得真传。”
“这样的人杰,最后不一样栽倒在了师姐的手中?师姐动以真情,真正的喜欢他嫁给他,甚至随他一起归隐,暗中却一直在研究不死印法的破绽……”
“宋缺勉强算是第三种男人,这还是加上了整个宋阀。所以我便以情动之,真正的喜欢上他。”
“可是我喜欢他,和我为了静斋为了佛门而算计宋阀有什么关系吗?就像现在,我一封信之后,他不还是要为了家族,为了自己的面子而到来。”
“他是一个号称完美无缺的人,他看不上邪王,认为邪王手段阴暗。他看不上当今圣上,认为圣上登基之后一无是处,他心高气傲,谁都看不上,你说这样的一个人,忽然遇到了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千古一帝,他会服气吗?”
说到这里,梵清惠收起了毛笔,将信件吹了吹便塞进了信封之中。这封书信送到宋缺手上的时候,便是宋缺入彀之时。
静静的听着这一切,师妃暄并没有做出任何评价,片刻后缓缓问道:“师尊如何看待这位祖龙?是真是假?”
这一回梵清惠终于不再一直保持微笑了,她真的是笑不出来了。根据静斋收集的情报显示,这个大秦很有可能真的来自天外。
如果这样的话,静斋此刻的举动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可笑又可怜,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最终结果。
而对手阴葵派,却早早的洗白变成了秀家!
为什么?
这一刻梵清惠只想问上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最先遇到异界祖龙的是阴葵派而不是慈航静斋?
“不错,徒儿你成长了很多。明日你便可以离开了,前往静斋在北地的一处骊山神女庙,那里是静斋最隐秘的后路。”
“在那处庙宇之中,也有一个和你年纪一样的道姑,算是替身,从小开始培养,不会漏出任何破绽。”
“如果此次师尊失败了,你就再也不要回到静斋,从今往后你就是骊山神女庙的一位庙祝了。”
交代完了后路之后,梵清惠长长的喘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师妃暄便简单的收拾了行礼,拿上一些碎银离开了。只不过她的目标并不是北方的骊山神女庙,而是南方江都郡。
那里是南方最大的郡,虽然也是一郡之地,可是却拥有近十五万户百姓,如果加上奴隶和隐户,总人口接近二百万!
如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