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太极所用长剑名为风煞剑,剑身极薄,灵动飘逸,配合奇风剑经,当真如九天之风,行迹飘忽。
梁言几次三番出言作对,元太极心中对其极为恼恨,再加上自己之前已经放出豪言,故而一出手就是全力。
半空之中,狂风四起,剑光飘忽。风煞剑隐藏在狂风之中,等待着给予梁言致命一击。
然而梁言却不慌不忙,一口紫雷天音剑势若奔雷,直奔半空中的风煞剑而去。
两者在半空中硬拼了一记,风煞剑低声哀鸣,竟然被打得倒飞而回!
元太极心头震撼,他虽然昨天见过梁言斩断白绫的一剑,但那一剑是从巨蛹内部所发,等到斩开白绫,露出剑身的时候,剑意已经化为无形。元太极自忖以自己的风煞剑同样能做到斩开白绫,再加上梁言不过才是个筑基中期,故而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怎料今日才出一剑,竟然就打退了自己的飞剑!
好在飞剑并未受损,元太极心中稍安,又复稳定心神,再次操纵风煞剑向梁言斩去。
梁言却始终一副淡然神色,他一剑斩退元太极的风煞剑后,也未乘胜追击,而是操纵紫雷天音剑守在自己身前。
此刻见到风煞剑再次袭来,梁言微微一笑,手中剑诀变化,却是用出了他这几天参悟的奔雷剑式。
奔雷剑式乃是飞雷神剑诀的九路剑式之一,这路剑式运使起来就是大开大合,迅若奔雷,在速度上丝毫不亚于元太极的奇风剑经,在力道上犹有胜之。如果说有什么不足的话,那就是灵巧机变稍弱于奇风剑经。
短短三日功夫,梁言也就只是参悟了个大概,奔雷剑式六招剑法中只得四招,勉强能用来对敌罢了。
但他自身剑意之强,却已经是远超同境界的修士,别说是几招不熟的剑法,便是毫无剑法,直来直去,也能稳稳压制住对手。
故而元太极虽然觉得梁言的剑法中破绽百出,但自己的风煞剑却始终被一层剑意压制,一直突破不了紫雷天音剑的防御。
元太极越斗越是窝火,尤其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这个对手,似乎就只会四招剑法,来来去去都是这四招,此刻已经是第三次使出了。
这位乾元圣宫的天才弟子,马上即将凝练剑胚的剑修修士,忽然就从心底生出一种古怪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个陪练之人,对面那人根本不是比斗,而是在拿自己试炼新得到的剑招。
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尤其到第二十招过后,对面那人剑诀一变,居然还是那四招剑法中的一招。
元太极终于忍无可忍,高叫了一声:“云罡宗的弟子技穷了吗?来来去去就这几招?”
梁言脸色不变,呵呵笑道:“剑招都是死物,关键乃是掌握临敌变化之机,而时机难寻,当去繁从简,返璞归真,故而变化之妙,存乎一心尔!元道友好好看,好好学!”
梁言说的这些,自然都是胡说八道!
他本来就是技穷,来来去去总共就四招,可不技穷吗?但他早就做好了打算,要以元太极的风煞剑来为自己试演新得的剑招。整个云罡宗除他以外,再无一名同境界的剑修,今日有个经验宝宝送上门来,他如何会不珍惜。
在实战中与人对剑所带来的领悟,要远远超过自己独自参悟。
梁言的四招奔雷剑式,在第一次使用的时候还有些生涩,但当他使到第四遍的时候,已经在心头隐隐有些感悟,剑招变化之时,也不再是那么生硬了。
等他把这四招剑法使到第六遍的时候,紫雷天音剑已经在半空中激荡起了紫霄雷鸣。这柄紫色雷电,在半空中大开大合,畅快得无以复加,每次与风煞剑双剑交拼的时候,都把对方震得剑身颤动,隐隐有崩碎之相。
如此又恶斗了两招,忽听梁言轻叹一声:
“三十招已至,元道友弃剑吧!”
他话音刚落,紫雷天音剑上就爆发出了无穷剑意,这柄飞剑恍若出栏猛虎,一剑将风煞剑荡开十丈,接着化为一条紫色雷霆,瞬息之间就到了元太极的眼前。
紫雷煌煌,悬停在元太极的眼皮之上,饶是这位心比天高的道门剑修,也不由得脸色发白,汗如雨下。
元太极的眼神一变再变,先是恐惧,再是懊悔,继而又是不甘,但最终都化为了一抹消沉。
良久良久,这位乾元圣宫的天才弟子,抬手一招,把风煞剑收回了背后剑鞘之中,悠悠叹道:“这一局是元某败了,三十年后再来讨教。”
所谓“三十年后再来讨教”,“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诸如这些,都是一些场面话罢了。
梁言只远远地扫了一眼,就知道这位乾元圣宫的弟子已经道心有损,虽然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破茧重生,但极大的可能却是自此消沉下去。
他自然没有提点对手的习惯,这些事情还是等他的老师去操心吧。
到了此时,场下才爆发出了一声声惊叹。底下围观的弟子中,筑基者有,但炼气期却是占了大多数。他们起初见梁言与元太极斗得有来有回,还以为是势均力敌的关系。
岂料约定的三十招刚到,梁言就一剑逼得元太极认输,众人这才回过味来,感情这位灰衣剑修的实力,居然远超了元太极!
刚才之所以能僵持三十招,倒真的像是应了梁言之前所说的那句话:“那我就勉为其难地指点你个三十招!”
众人惊呼一阵,又有不少人交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