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呵呵一笑道:“我也没想到皇陵中的一位同道,居然就是赫赫有名的‘景山上人’!相传‘景山上人’在三十年前就被云罡宗天策峰的白眉老道一掌打死了,如今下不仅从白眉手下逃得性命,而且还一直苟延残喘至今啊!”
景山上人听得嘴角一抽,恨恨说道:“莫提白眉那个牛鼻子,早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倒是阁下,不请自来,真当我不敢杀你吗?”
“哈哈哈!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中年道人哈哈一笑,抬手一挥,只见一座玲珑宝塔从他袖中飞出。那宝塔在半空中徐徐旋转,片刻之后就有无数水流在玉塔的周围凭空出现,水势奔腾浩荡,彷如九曲长河,铺天盖地!
“壬癸真水,果然是他!”
梁言此时心中再无怀疑,眼前这个青衣道袍的中年男子,就是当日在皇陵之中第三个试探自己的人。
至于石台上的景山上人,应该就是当日隐藏在血色雾气中的那人。
果不其然,只见景山上人冷哼一声,抬手祭出一面血红幡旗,幡旗上一张狰狞鬼脸,与梁言当日所见如出一辙。
那鬼脸张口一吐,便有一道血色河流喷出,与半空中浩浩荡荡的壬癸真水绞在一起。
这两道河流,乃是两位聚元境修士各自修炼了上百年的神通,此刻交拼在一处,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势,若不是此处在地底洞穴,只怕整个玄武区都要遭殃。
不过两道河流初时虽然斗得难解难分,但时间稍长,二者就高下立判。
壬癸真水毕竟是道门九大真水之一,虽然入门门槛最低,但神通威力却不是景山上人祭练的“血河幡”所能抵挡。
那半空中的血河只是抵挡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壬癸真水冲得四散而开,滚滚煞气,也都被沛不可挡的道门真水涤荡一空。
景山上人脸色一紧,但见滚滚长河悬于头顶,心中忍不住突突直跳。
他再也不敢有一点藏拙,急忙一拍腰间的血红葫芦,只见十道血光冲出,在半空中化为了十个身披甲胄,手持大刀的血红骷髅。
这十个血红骷髅各自抡圆了臂膀,朝着半空中倾泻而下的道门真水砍去。
原本滚滚而来,气势汹汹的壬癸真水,居然被这些骷髅砍得四分五裂。但壬癸真水源源不绝,血色骷髅也只能护住景山上人的头顶上空,不让这道门神水倾泻而下。
二者一时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与此同时,中年道士带来的五个筑基修士,也和景山上人这边的八位镇守使交上了手。
两方虽然人数上有差异,但中年道士一伙的五人最差都是筑基中期,而这边八位镇守使却从筑基初期到筑基后期修为参差不齐,两方居然在短时间内斗了个旗鼓相当。
景山上人凭着血葫芦中的鬼兵勉强守住局面,此刻目光扫视过来,却发现自己这边的镇守使虽然都和对方交战在一起,但唯独有一名身穿白袍的修士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对眼前战事毫不关心。
“谢安,这种时候,你怎么敢作壁上观,还不去帮助其他镇守使?!”景山上人一边操纵血葫芦,一边厉声喝道。
梁言看了他一眼,自知此刻无法再做掩饰,而且有这青袍道人的相助,实在是破坏大阵的最好时机。
“动手!”
他当机立断,一边传音给余如心,一边单手掐诀。紫雷天音剑瞬间出鞘,化为一道紫色雷霆,朝着景山上人座下的血魔台一剑斩去。
与此同时,余如心也是单手掐诀,只见大量青色木刺在她头顶浮现,再被此女单手一指,那数不清的木刺尽数射出,也全部向着血魔台打去。
半空之中,青、紫两色的攻击呼啸而来,眼看就要打在血魔台上,却忽然有一道刺目的橙光从旁杀出。
这道橙色光华先是与梁言的紫雷天音剑硬拼了一记,迸发出铮铮剑鸣,梁言只觉一股锐不可挡的剑意扑面而来,自己的紫雷天音剑居然抵挡不住!
梁言心中一紧,立刻单手掐诀,把紫雷天音剑从半空召回,再看那道橙色光华,居然是一柄极细极长的飞剑!
这柄飞剑一剑逼退了紫雷,余势不减,又在半空轻轻一划,把所有飞射而至的青色木刺全部斩落!
这柄橙色飞剑以一己之力打退了梁言和余如心的联手一击,两人心中都是一突。这时忽然听到一阵咕噜咕噜的冒泡声响,梁言立刻转头看去,只见九条血河的其中一条,此刻正血水翻涌,片刻后居然冒出一个人来!
此人是个女子,个子矮小,头发披散,身穿一套鹅黄色的长衫,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她明明是从血河中出来,身上却未染半点血迹,远远看去,倒似一位可爱的少女。
如果无视她眼神中的邪异的话。
场中形势一瞬间风云突变,之前那名中年道人显然也没有想到,对方阵中居然会有两人反水,但还没等他高兴多久,就又杀出一名境界不在自己之下的女剑修!
中年道人的实力,不过是比景山上人略高一筹而已,但要彻底擒下景山上人,却不是短时间内能办到的,此刻对方又多出一名聚元境的剑修,这一下当真胜算大减了。
梁言亦是表情凝重,刚才二人虽只交手一剑,但对手实力之强,他却是深有体会。
“师兄,此人有聚元境中期的修为,我等不可能战胜,不如先行退走吧?”余如心忽然传音说道。
梁言听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