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闻言一窒,随即脸上露出不忿神色道:
“弟子问心无愧,从未想过行那龌龊之事,那卓不凡也不是弟子所杀!”
朽木生听后不为所动,仍是一脸冷漠的说道:“哼!你口口声声说自己问心无愧,可有证据证明吗?”
梁言抬头看他一眼,脸色平静地说道:
“此事疑点众多,明眼人一看便知。卓不凡此人为何如此凑巧出现在祖师禁地之中,我一个杂役弟子,又如何知道守阵弟子的喜好以及那头灵兽的弱点?你口中所说的内阁长老卓云天想必便是卓不凡的亲叔吧,他如此武断给我定罪,不是徇私舞弊、欲盖弥彰,又是什么?”
“哦?照你这么说,堂堂弈星阁长老竟会污蔑你一个炼气期的小辈,偌大的弈星阁也无一个秉公执法之人?”朽木生白眉倒竖,冲其喝道。
梁言听后,苦笑一声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一个练气小辈,人言轻微,阁主所下决断又岂是我能左右的?我不怪别人,只怪自己,太容易轻信于人,以至于被卓不凡利用了还不自知。落得如今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好个‘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朽木生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念在我俩缘分一场,我这便送你一死,免得明日上那刑峰,受永世不得轮回之苦。”
他说着右手并指成剑,朝着梁言眉心处一指点出。
一股如山如海般的气势威压从朽木生指间发出,汹涌澎湃的蓝色灵力朝着梁言席卷而来。
梁言身处其间,只觉得头顶便是万丈高山,将其镇压在底下,根本无法动弹,只等着被山峰碾压而死。
“就这么死了吗?”梁言双眼一闭,“我这修道之路,委实太过短暂了呢......”
一瞬间,从他初遇老和尚踏入修道开始,这七年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犹如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一一闪过,直到一个白色丽影在他脑中划过。
梁言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微笑,喃喃道:“兴许这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不想我死的呢?”
一念及此,梁言猛然睁开双目,直视头顶的万丈高山。他身上金光大作,两眼则发出淡淡蓝光,居然同时运转起了“混混功”和“心无定意法”中的望气法。
这座原本在他眼中不可一世的万丈高山,此刻却被他瞧出许多淡蓝色的细线,密密麻麻的分布在山体之上。
“看来你也不是铁桶一块!”
梁言冷笑一声,手中握拳,做“一拳相”尽数朝着那高山上的蓝色细线捣去。
轰隆隆!
那座看起来无法匹敌的擎天巨峰,居然被一个不足蚂蚁大小的小人,从山脚底下寸寸击碎,最终化为漫天碎屑。
梁言将高山捣碎,只见周围蓝色流光旋转不停,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等他再次睁眼,却发现自己此刻又重新处在弈星阁的牢房之中,四周仍是漆黑一片。
他抬头望去,只见朽木生正站在对面,手拈胡须,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孺子可教也!”
梁言满腹疑惑,却也不知从何处发问,只听朽木生又说:
“一入修仙,从此仙凡两隔,生死不知。修仙路上千难万险,此等被污蔑之事,不过区区一道小坎,根本不足为道的。”
他盯着梁言,目光炯炯的继续说道:“若是你道心不坚,因这一点小事便自暴自弃,甘愿一死的话,那老夫也就没有救你出去的必要了!”
梁言听他说完一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脸古怪表情地说道:
“前辈要救我出去?你就不怕我是那欺师灭祖、残害同门的十恶不赦之徒,枉费你一片苦心吗?”
“哼!”
朽木生双手往身后一背,冷然说道:“我还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糊涂蛋,自问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而且此事疑点众多,明眼人一看便知,议事阁却草率定罪,就像你所说的,不是徇私舞弊、欲盖弥彰,又是什么?”
他说着脸色一暗,又低声叹道:“弈星阁如今乌烟瘴气,各系之间明争暗斗、拉帮结派,早已不是当年的五国大宗了,就连议事阁也成了少数人的一言堂。”
“想当初弈星祖师意气风发,创下弈星阁之时,是何等风光!没想到如今却沦落到五国之末,这大概就是天道轮回,盛极而衰的道理吧.......”
梁言见他脸上失望至极,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低声道:
“虽说天道自然,宗门久盛必衰。然而人定未必不能胜天,只要尽己所能,未来说不定会有所转机?”
他毕竟年少气盛,深信人定胜天的道理,此时开口劝慰,也尽是鼓励之语。
“哈哈!好个‘人定胜天’!”朽木生听后哈哈一笑,他笑过一阵,忽然又面色一肃,冲着梁言说道:
“老夫今日救你脱困,你须得答应老夫三个承诺!”
“这........”
梁言沉吟片刻后回答道:“还请前辈先明言是哪三个承诺,我再做决定也不迟。”
朽木生扫他一眼,面露满意之色,他手拈胡须,缓缓说道:
“这第一个承诺,我要你脱困之后,不得因今日之事对弈星阁怨恨在心,伺机报复!”
梁言听后想也没想,点头道:“这个自然!”
“好!”
朽木生见他同意,又接着说道:“这第二个承诺,你以后如果修炼有成,我要你承诺:若是弈星阁有难,你须得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