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多皓阳宗门人弟子虽然看似沉稳的摆成了阵势严阵以待,实则内心大都慌得一批。
到处都有人在小声嘀咕抱怨着,于广场中央祭礼台上,面色虽威严沉着,但内心却是极为愤怒。
那些个窃窃私语声虽小,却又怎能瞒过他那敏锐的耳目?
在心底,他已然将这些人给记了下来,只等度过此劫,便要找他们算账!
想他傅咏今朝只有九十九岁,接任宗主之位却已有十几年,为了宗门的壮大不知耗费了多少心神!
可眼下竟然会出现这般多反骨仔,他又如何能不怒?
这是他身为一个宗主的失败和耻辱!
“来了!来了!”
随着最前方的人群一阵骚动,所有人俱是朝着广场入口看去……
那里正有四十余道血色身影缓缓踏步而来,人数虽少,但却给人一种无胆匹敌的凶煞威势!
这些人身上皆被鲜红的血液所“涂饰”,几乎看不出衣物原本的颜色。
他们右手战刀反手拖于身后,左臂上挽着已然上好了森寒箭矢的元弩,一双双猩红的眸子像是要择人而噬的阴兽一般!
随着这些人一步步逼近,气氛逐渐凝滞,傅咏终于忍不住开口。
“本宗与柴千户熟识,且从未有逾越不轨之举!尔等究竟是哪个卫所的人?为何要对本宗弟子大开杀戒?!”
随着傅咏的话语落下,那些锦衣卫竟是忽的停下了脚步,而后一道人影缓缓走出。
傅咏急忙看去,可见到那人的面容后,却是到了自己背后,心中不由一松。
“呵呵,傅宗主可真是位高权重、贵人多忘事呢。
前几日,你不是还派了人前往蒲阳县刺杀本衙吗?”
上官无敌冷笑一声,摆了摆手,当即便有几个锦衣卫力士上前十余步,将几具尸体,以及衣服令牌等扔了出去。
“蒲阳?你,你是上官无敌?!”
傅咏起初还没想到这一茬,此刻想起后不由失声。
“那,那不是袁师兄吗?”
“那,那个好像是门中执事?”
“王师弟,王师弟他竟然死了?”
……
广场中的人群听到二人的对话再看清了那几具尸体后,顿时好一阵骚动。
怪不得锦衣卫会打上门来,还一副要屠宗的架势!
竟然是宗主派人去刺杀人家的百户!这不是找死吗?!
一时间,许多人心中都对傅咏产生了怨气,这样的宗主简直就是宗门不幸!
“哦?终于记起来了?
呵呵,不容易啊,想来在傅宗主的心中,本衙便是那地上的爬虫,随时都可轻易踩死!”
上官无敌说到这里,脸色顿时一寒。
“今有皓阳宗宗主傅咏,暗中指使门人弟子刺杀朝廷命官,证据确凿!
我锦衣卫携证物上门捉拿,傅咏不仅不束手就擒,反而集结所有门人负隅顽抗,意图坑杀锦衣卫!
现本衙就地判决,所有皓阳宗门人皆为王朝谋逆!当尽数斩杀,一个不留!”
傅咏顿时又羞又气、又惊又怒!
羞的是搞半天原来只是一个刚刚升任的百户就敢打上他皓阳宗!他还如此提心吊胆!
气的是对方就这么点人竟然还敢如此大放厥词,于傅咏身后的两个气息微弱到难以察觉的老者却是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俱是带着一抹惊悚之色。
“暗器?难道是这上官无敌请来的高手?”
傅咏顿时脸色一变,急忙朝着四周扫视而去,可看了半晌却没有丝毫发现。
“不是其他人,出手的正是那个锦衣卫的百户。”
先前开口的老者有些不满的扫了一眼傅咏。
顾不得理会老者的不满,傅咏急忙朝着上官无敌看去,却正好见到后者弹出手中残余血珠,将数十步外最后还站着的七八个执事和弟子给撂倒在地。
傅咏及几个长老顿时全都双眼猛地一缩,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那血珠弹射而出的速度,即便是他们,怕也很难躲得过去!
一手暗器竟然在短短五六息的时间内便解决了近六百人,其中大半在台上,可门下弟子却几乎在转瞬间便差点死绝?
其实他们站在那里也不是顾及高手风度什么的,而是在一直小心戒备着潜藏的高手。
因为他们不相信仅凭上官无敌他们这些人就真的敢独自打杀上来!
可眼下的场面,何其尴尬?
“上、官、无、敌!我要你死啊啊啊啊啊!”
傅咏面色涨红、双眼瞪的突出,他都感觉自己的脏腑要被怒气给冲的稀巴烂了!
狂暴的元力在体内如湍流般汹涌循环,但极端的愤怒已然让他失去了掌控的能力,身体竟开始肉眼可见的膨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