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九三缺一?
什么鬼啊?
自己不是来侍寝的吗?
画贵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扶到了桌旁落座,待她回过神时,坐庄的皇上已经赢了这一轮,挥手派康定找她们收本轮开始前压下的筹码。
“娘娘?”
见画贵人捏着玉簪不松手,康定尴尬地唤了她一声。
“qaq……”
画贵人很想抗议。
她刚刚押注时脑子还不清醒,压根没看清楚自己拿的是一手烂牌,随意就将头顶的簪子拔下放进筹码盘中了。
画贵人想跟皇上讨价还价,打个商量,能不能换个赌注,这可是她全身上下最贵的首饰。
可她抬头瞄了眼皇上面前的牌,立马闭上了嘴——
好家伙,至尊宝?
这要是真的按赔率算,恐怕她还要再多给皇上几只玉簪子。
画贵人黑着脸松开了手,看看另外两位嫔妃的脸色也不是很好,她心中得了少许安慰。
估计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
这两位姐姐应该也是一进门就被牌九晃了眼,下注时脑子还处于不清醒的状态,给出去的筹码也都很值钱。
‘行,既然都吃亏了,那就等于谁都没输。’
画贵人自我安慰了一番。
‘成大事者不惜小费,只要将皇上陪高兴了,说不定就能常来麒麟殿,哪怕是天天来陪着推牌九,谁能保证在某天不会推着推着擦枪走火?’
若是因此成了皇上的宠妃,玉簪子这种东西不是想有几支有几支吗。
分清楚轻重后,画贵人不再思索刚刚‘微小’的开支。
新一圈牌九开始的同时,她也迅速进入了宫斗状态。
康公公将空盘子在她们三人面前转了一圈,轻轻敲了下盘身。
“各位娘娘,该下注了。”
见其他两名姐姐青着脸,还在纠结舍扳指还是耳坠,画贵人心中叫了声‘好’。
‘看来另外两位姐姐好像还没摸清楚目前的状况。’
抢占了先机的画贵人迅速且果断地脱了自己的披肩,放入了康定手中的托盘里。
康公公瞧着托盘里的双层粉纱披,看了眼万岁爷。
“这……”
“这是由全国最好的绣娘制成的纱披!”
画贵人急忙接话解释,大概是脱去纱披后的她上身显得很清凉,所以刚转身面对康定,才说了一句话,对方就侧过头回避了视线。
她没觉得尴尬,毕竟这就是她要的结果——
连没根的太监瞧了此刻的她都会害臊,何况正青春的万岁爷呢!
这么想着,她将前面那二两肉挺得更骄傲了。
在她左右两边的嫔妃虽说反应慢,可此刻瞧见画贵人的举动,就是再笨,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纷纷不再纠结,也跟着将自己的外衣脱了放到托盘里。
康定这下直接将脑袋低到和托盘一般高了,哪怕看不到前方的路,他也不敢抬头,生怕看到自己不配看到的春光。
三人只顾比美,等腰挺得发酸,脸上的笑也僵了时,才瞧见皇上的视线根本没有停留在她们身上。
楚翘一直在看托盘上的那堆衣物,眉头高高隆起,满脸写满了‘你们是在逗我玩吗’的字样,和刚推开门听见‘三缺一’时的画贵人表情一模一样。
“怎、怎么了万岁爷?”
伴君如伴虎,三人瞧见男人脸色不佳,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慌乱起来。
“你们……”
楚翘将视线从衣物转到她们身上,眉头皱的更紧了一些。
‘万岁爷为什么在看我们的手和脖子还有头顶?是诱惑伎俩生效了吗?’
‘不对……这眼神,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欣赏。’
三人咽了下口水,战战兢兢地跟着重复。
“我们……”
“……是不是输不起啊?”
楚翘纳闷地对她们扬扬下巴。
“明明你们的头上还有金钗,脖颈上带着项链,手腕上还有玉镯,再不济……不是还有碎银子吗?为何要拿衣物当筹码?”
三位嫔妃:“……”
看着心无旁骛只推牌九的皇上,她们三人突然觉得认真宫斗夺宠的自己很蠢。
一旁的康定听完也有些回不过神。
或许是自己只见过万岁爷和皇贵妃娘娘的相处情景,所以从未想过,原来自家爷竟是个不解风情的主儿。
此情此景,连他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家爷眼里怎么就只有那副牌呢?
……
牌九一推就是一晚上。
起初三位嫔妃心中还有些杂念,当看着身上的首饰一一离去,这些杂念也跟着一同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念头就是“我要赢”。
引诱皇上是为了升位份,可升位份又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每月的份例能多发一些吗?
可这都已经搭进去几年的份例了啊?
今晚来之前,三位娘娘都以为要侍寝,于是将最好的首饰统统佩戴在了身上,这倒好,一口气全进了皇上口袋。
更气人的是,一直到上朝前的洗漱准备时间,三人也没能从楚翘那里赢回去一块玉,反倒越赔越多,浑身上下连一件饰品都没剩下,连长发都是披在身后。
“不继续了吗?万岁爷……”
画贵人先前的精致妆容在一阵阵冷汗的浸透下,已经脱妆,煞白的像是撞了鬼。
“不继续了,你们的所有东西都被我赢走了,没东西可以继续了。”
楚翘话还没说完,见小九子将杯子递到了嘴边,便先凑过去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