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说还没有熟,”小黑蛋在一旁道,“过几天等它熟了再摘,会更好吃。”
赵瑾见林念营眼里隐着小心与期待,遂打开芭蕉叶,捻起一片青黄芽叶送进嘴里,甘甜松脆中带着淡淡苦味,“嗯,挺好吃。”
林念营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抿唇笑了。
赵恪拿包装了奶粉、麦乳精和两包点心走来,摸了摸林念营和小黑蛋头,问儿子:“方才我跟你苏阿姨对话,听到了吧?”
赵瑾知道爸爸忙,对寄养在别人家这事,来前他就有所预见,遂点点头,“我方便带课本过去吗?”
“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赵恪伏身背起赵瑾,对两个小家伙挥手道,“走吧,念营你走在后面,帮叔叔关一下门。”
“好。”林念营口中应着,目光却跟小黑蛋一起落在了赵瑾先前隐在桌下打了石膏右腿上,小黑蛋惊讶地张着嘴“哦”了声,跟在赵恪身后,伸手撮了撮那硬硬石膏,问垂眸看来赵瑾:“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把它裹在腿上?”
“小黑蛋不许摸,”林念营忙扯开他手,“这是石膏,是用来固定……”
“固定什么?腿吗?”小黑蛋眨着乌黑眼,好奇道,“方才叔叔说他腿伤了,用这个包住腿就好了吗?”
“不能,”赵瑾神色平静道,“我不小从楼上跌下来,摔折了腿里骨头,这石膏是为了固定住受伤腿骨,免得它在恢复过程中来回移动长歪了。”
“折了呀!”小黑蛋吸了口气,“疼吗?”
林念营亦担心地看着他。
先前他们听赵恪说赵瑾伤了腿,只以为是磕了下,或是碰了一下,破了皮流了血,没想到这么严重。
疼吗?肯定是疼。
赵瑾没吱声。
一行人走下这片山腰,沿着田边曲折小路往东走了数千米,便到了苏袂他们住山脚。
当初建筑半山腰三座屋子时,为了扛运材料方便,山路上陡峭地方被铲缓填平了,虽然没有铺就石阶,一路上去却也不费什么劲。
到家,苏袂抱着赵瑜打开门,让念营、小黑蛋帮赵恪父子搬了凳子到门外,屋子阴暗,雨季积存潮气还没有散去,远没有外面来亮堂和暖。
苏袂家凳子,是配小桌子用,高度不足04米,赵瑾被他爸放坐在凳子上,打了石膏腿只能伸直斜垂在地上。
苏袂抱着赵瑜,提来暖瓶,指挥着赵恪将小桌子搬到门外,然后进屋拿了只碗。
赵恪放下手里带来包裹,依言搬了桌子放在赵瑾身旁,转身见她抱着小儿子单手做事不方便,伸手道:“我来抱他吧?”
苏袂还没说什么呢,小家伙瞅了他爸一眼,身子一扭伏在苏袂肩上,双手紧紧地环着她脖子,拒绝意思不要太明显。
赵恪:“……”
顿了顿,赵恪伸手,又对苏袂道,“碗给我,我来给他们冲奶。”
小家伙抱得太紧,苏袂有点不舒服,闻言将碗递了过去,轻拍着小家伙背走到坡边,摘了朵花给他玩。
赵恪看了眼几个孩子,“念营,再帮我进屋拿三个碗来。”
林念营点点头,乖乖地进屋抱了三个白瓷碗出来。
赵恪接过来一字摆开,打开带来奶粉,倒了四勺在手边碗里,另三个碗里倒了麦乳精,提起暖瓶冲上水,拿勺子搅了搅,“好了,过来喝。”
小黑蛋才不懂客气为何物呢,接过一碗,抱着咕噜咕噜一气就喝完了,放下碗还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赵瑾接过来,看着远处旖旎风光,慢慢地啜了口,偏头见林念营抱着碗一脸犹豫不决,抬了抬眉:“喝吧,偶尔一次。”
赵恪笑着揉了揉林念营头:“听你赵瑾哥。”
赵恪这么说,是因为赵瑾比林念营大了两岁,今年九岁,小学三年级。
苏袂抱着赵瑜走来,对此没说什么,只把这份情记下了。
喂小家伙喝过奶,苏袂看赵瑾一脸隐忍摸着伤腿,显然是疼得难受,遂对赵恪道:“让赵瑾在这儿坐着晒晒太阳吧,我带你过去找王大娘。”
赵恪顺着她目光在儿子腿上停留了一瞬,点点头,起身道:“行,走吧。”
张宁又上山采菌子去了,家里只有王老太在院里喂养小鸭。
“大娘,”苏袂抱着孩子推开篱笆门,带着赵恪走近,说明来意。
王老太喜欢孩子,打从儿子儿媳结婚后,就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过上小儿绕膝那中忙碌而又欢乐日子,闻言自是满口应承。
赵恪松了口气,伸手掏了一叠钱票,一分为二递了过去:“大娘,别我也不多说了,总之感激不尽,这些钱票你拿着花,两个孩子就麻烦了。这一份是两个孩子伙食费,劳你费心了。”
王老太自是不愿意接,赵恪跟儿子虽然不在一个团,更是分属于不同兵种,可赵恪能力家势都不弱,谁又能说,没有用到人家那一天。
这时伸手帮个忙,结个善缘,可比什么拿钱来得实际,再说,她是缺钱人吗?!
王老太推,赵恪给,苏袂来回看了两人几眼,伸手:“这钱给我吧,吃用,我找司务长帮忙买。”
来回推赵恪也怕了,闻言转手就把所有钱票给了苏袂。
苏袂伸手接住,把怀里孩子递给王老太,想点点钱票,当下过个明路,日后怎么用,用了多少也好记个帐。
赵瑜喜欢苏袂身上混和了竹子清爽药香,熟悉中又透着一股舒适,一看她要将他给个陌生人,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