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办案,军人不能插手,可孙鹏飞的工作,赵恪却是打定主意要了。
眼见张警官带队要走,赵恪军装上衣一脱,露出了里面的军衬衣,他怔了下,随之目光一转,打量了刘文浩身上的中山装两眼。上前,伸手从领口开始解,眨眼功夫就解开了刘文浩的上衣扣子,三两下将其扒了下来,军装上衣随手往懵逼的刘文浩怀里一丢,扯着中山装,一边穿一边提脚追上了张警官等人。
刘文浩抱着赵恪的军装上衣愣怔了一会儿,反应过来,低头瞅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衬衣毛线坎肩,把赵恪的衣服往人家办公桌上一丢,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张警官正跟属下叮嘱,要他们等会儿抓捕孙鹏飞,搜查他办公室和家里时,行动迅速,动静小点。
回头瞅见坠在后面的两人,不由眉头一拧不悦道:“公安局办案,赵同志、刘同志请回!”
赵恪拉住刘文浩与他们隔开几步距离,呲牙一笑:“顺路而己,张警官别大惊小怪。”
张警官:“……”
然而,这一顺路就顺到了财务厅大门对面,还在孙鹏飞拒捕逃跑时,抬脚将人踹飞在了警员脚下。
随即便堂而皇之跟在警员身后进了财务厅孙鹏飞的办公室,帮忙搜查东西,寻找线索。每每有警员想要开口阻止时,赵恪便会拿起一件东西,由小及大地讲解起了破案思路,并引导着他们往深地查。
刘文浩则帮忙辨认搜查出来的古董真伪,并热情地帮忙登记在册。
如此两天不到,警局上下,除了深感地位不保的张警官和觉得军部手伸得太长的局长,就没有不喜欢两人的。
一个睿智善谋,一个斯文儒雅。
“局长,”张警官站在局长办公桌前,双手合十地拜了拜,“我求求你了,赶紧让赵恪走吧。”
刘文浩十分好用,又不碍眼,留下他倒是无妨。
赵恪,张警官实在是怕了,他给部下讲解案情,还没说两句,赵恪那家伙就在旁边反驳了,问题是人家还说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破题思路、捕拿方法,比他想出来的还要好用。
“局长——”
“叫魂呢?”局长头疼地端起杯子猛灌了口水,呛得连“咳”数声,气得把杯子往桌上一掼:“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不想请那祖宗走吗?可人家说了,人家现在不是军人,不代表军部,就是一个过来帮忙的热心群众。你也不是没有赶他走过,结果怎么样,人家转头又以群众的身份提供线索来了。”
“打,打不过;撵,撵不走。娘的,”局长一拍桌子,“跟请了祖宗似的!”
“要不……”张警官指了指电话,“你给季书记打个电话。”
局长按着眉头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张警官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松了口气,下楼敲了敲会议室的门,朝正在跟警员分析案情的赵恪招了招手:“季书记找你,让你去市委他办公室一趟。”
赵恪舔着牙花子,咧嘴一乐,走到张警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大声道:“办事效率不错哦,不枉我这几天,夜夜狂补课本知识跟你较劲。谢了!”
张警官愣了愣,什么办事效率不错?他……莫非一直在等自己去告状?!
会议室的警员更是轰的一声炸开了,“原来他懂得这么多,是临时抱了书本呀!我还以为他比咱们队长厉害呢?”
刘文浩双眸闪了闪,抱着笔记本连忙追了出去:“赵恪,你是不是要走了?”
赵恪回头:“嗯。”
“那我……”
“你留下。”
“啊!”刘文浩怔了下,不明道,“我过来是给你帮忙的,你都走了,我还留下干什么?”
“你留下,协助他们把这个案子破了,”赵恪回身走到他跟前,低声道,“然后打着义务帮忙的名义,在警局这边挂个兼职。”
“我不缺钱。”
“我知道。你那天说的古董价位,事后怕是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个兼职的理由就是,家里的古董早在解放初就捐完了,你心痒难耐,所以就找了个这方面兼职。”赵恪按了按他的肩膀,带了两分警告道,“明白了吗?”
刘文浩心头一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回头,我跟族长说一声,让大伙将家里明面上的东西一点点换下来。”
还好,解放之初,他们家族确实捐了很多东西出去。
“大姑这些东西,找回来怎么处理?”
赵恪双手插兜,凝眉沉思了会儿:“我跟苏梅商量一下。”
……
从警局出来,赵恪想了想提脚去了医院。
小花园里,苏袂牵着小瑜的手,正在练习走路。
“小瑜,”赵恪蹲下,拍了拍手,“到爸爸这里来。”
赵瑜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扑到苏袂回怀里,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扭头戒备地看着赵恪。
又是两天没见,与赵瑜来说,他就是一个稍微有一点点熟悉的陌生人。
苏袂抱着赵瑜起身:“昨天舅舅、舅妈过来,说你跟表弟去警局帮忙了。怎么样,处理完了吗?”
“没有,”赵恪跟着站起来,“牵扯得有点大……”
随之,赵恪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道:“现在几乎所有参与案件的人员都知道,刘英同志嫁妆里随意一个罐子都能卖几千大洋。苏梅,这笔东西……”
苏袂明白他的意思,想到惹出这些事端的陈美如磨了磨牙:“陈美如有参与文物贩卖吗?”
“她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