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郎的一番话让苏水湄明白,赵家哥哥对何穗意是有感情在的。
可惜,赵家哥哥这个性子,从来不争不抢,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苏水湄一边想着,一边蹙眉,为赵家哥哥惋惜。
突然,她身后传来关窗声,像是进来的人故意发出来的。
苏水湄猛地转身,就看到陆不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窗口。
“大人?您什么时候进来的?”苏水湄立刻把自己褪了一半的外衫套上,死死裹住。
这个男人能不能不要这样来无影去无踪,跟个鬼似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让赵家大郎排查一下,跟何穗意一起不见的还有谁。”陆不言也不废话,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苏水湄不敢耽搁,立刻要跑出去找赵家大郎,却不想这边先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三声响后,是赵家大郎的声音,“睡了吗?”
苏水湄一个机灵,赶紧把陆不言推到窗边,“大人你快走。”
陆不言跟个柱子似得杵在那里,脱口而出道:“大半夜他来找你干什么?”
苏水湄道:“天还没黑呢。”而且您不是也“大半夜”的来找她吗?
陆不言冷哼一声,并没有像个被捉奸在房的奸夫似得跳窗,而是一扭身,胆大地躲到了屋内屏风后。
敲门声还在继续,不急不缓,却也催人。
苏水湄也不管陆不言了,赶紧去开门。
“江儿。”赵家大郎站在门口,看到苏水湄,将手里的几个铃铛递给她。
苏水湄神色疑惑地接过来,“赵哥哥,这是……”
“最近府里不安生,你晚上睡前将这些铃铛绕在门窗上。”赵家大郎指了指屋内门窗,“也能警醒些。”
苏水湄立刻明白了赵家大郎的意思,她感激道:“谢谢赵哥哥。”
赵家大郎轻摇头,“是我不好,你难得来一次,我这里却出了这么多事,也没能好好招待你。”
“赵哥哥怎么这般客气,你若没招待好,我早就走了,哪里还腆着脸住在这呢。”苏水湄朝赵家大郎眨了眨眼,尽显调皮之意。
赵家大郎失笑,伸手揉了揉苏水湄的小脑袋,叮嘱她道:“好好歇着,有事唤我。”
“嗯。”苏水湄点头,看着赵家大郎转身,脸上的笑还没褪下去,突然感觉腰间一疼。
苏水湄下意识扭头,地上滚过一颗花生米,然后她再一抬头,就看到陆不言从屏风后露出半张脸来。
那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双眸比暗色更黑,只一点眼白,微微垂着眼睫,眼中竟有猩红之意,像头暗中观察的疯狗。
苏水湄用力咽了咽口水,转身疾走几步,单手扯住赵家大郎的衣袖,仰头道:“赵哥哥,我觉得嫂嫂失踪的不正常,我们还是查一下府内,看有没有人跟嫂嫂一起不见了吧?”
赵家大郎微愣,然后点头道:“我已经查过了,府内有一名医士也不见了。”
竟已经查过了。
苏水湄有些怔愣,然后又一想,赵家哥哥虽性子温和,但并非软弱之人。若非如此,赵家偌大家业,光靠他一个人,定是守不住的。
苏水湄看着面前的赵家大郎,突然觉得陆不言说的有道理。
多年未见,物是人非,赵家哥哥或许已经不是她心目中的那个赵家哥哥了。
大家都长大了,有了担当,责任,还有某些必须要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人。
“哦。”苏水湄松开赵家大郎的衣袖。
赵家大郎朝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赵家大郎走了,苏水湄在原处站了一会儿后,立刻关紧房门。
陆不言从屏风后出来,“去何穗意的房间看看。”
“哦。”小娘子有些呆呆的,她跟在陆不言身后走了一段路才缓过神来。然后没忍住开口,“大人,您喜欢猫?”
陆不言斜睨苏水湄一眼,“我不喜欢猫。”
苏水湄:您能把脑袋上这种话吗?而且您大半夜的带着这小玩意儿在屋子上飞来飞去的就不觉得累赘吗?
不过也奇怪,这猫儿真安静,都不叫。
好乖。
苏水湄踮脚,忍不住用指尖触了触猫儿从陆不言脑袋上垂下来的猫尾巴。
那猫尾巴似有所感的一缩,苏水湄的指尖就划到了陆不言的后脖颈。
一股酥麻瞬时突袭,男人浑身一僵,猛地转头,脑袋上盘着的猫儿都差点掉下来。
对上陆不言的视线,苏水湄心虚地缩手缩脚缩脑袋,左顾右盼,假作不知。
男人还在盯着她看。
苏水湄突然抬手,指向那奶猫儿,“你怎么回事,大人是你能随便碰的吗?”
“喵~”小奶猫儿歪头。
“还狡辩!”苏水湄正义的怒斥。
“喵~”小奶猫儿无辜脸。
男人眯眼,收回了视线,“算了。”
苏水湄狠咽口水,蜷缩着手,指尖滚烫,残留着男人的温度。她涨红了一张脸,恨不能扇自己一个大耳巴子。
方才的事,往轻了说是不小心,往重了说她这就是……调戏啊!
她调戏了一条疯狗?
苏水湄觉得如果刚才她被陆不言发现了,一定会被他咬成十八段。
幸好幸好,猫儿给它顶锅了。
赵府里的人大多出去寻人了,因此,陆不言和苏水湄一路走来,并未碰到多少人。
苏水湄跟陆不言走到何穗意的屋子前,她道:“何穗意的屋子已经被封起来了,赵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