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颜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纪雪琴的腿伤还没好,需要静养,不能再出半点意外,她要是背她去找纪老太太要钱,到时候吵起来,万一又动上手。/p
以纪雪琴的暴脾气,不做点什么才怪,唉!左右为难。/p
可人家都说拜托二字了,现在又紧盯着她不放,要是她敢不答应……/p
“你要是不背我去,我就自己爬过去。”/p
看,许颜能怎么办?当然是认命的背起她往老纪家走,走到屋外,眼角余光瞥见纪雪花,就喊她过来,“雪花你去厨房把菜刀拿上,我们一起去老纪家要钱。”/p
听她这么说,纪雪花马上会意,转身去厨房拿了镰刀出来,“这个比菜刀好使。”/p
到了老纪家看见老房子早被拆了,眼前已经建好了二层楼,速度够快的,只是纪家二老和刘晴妹一家都搬哪去住了?/p
这时正好隔壁的王阿婆从屋里出来,看见她们就走了过来,“一大早来看新房子啊?刘晴妹可说了,这房子没老三家的份,再漂亮也不是你们能住的。”/p
“我们不希罕这房子,王阿婆你知道我爷爷奶奶他们现在住哪吗?”纪雪琴被许颜放下坐在一块石头上,她忍着腿上传来的钻心疼痛,面不改色的问。/p
“你们不知道啊?他们租了老光棍的房子来住。”王阿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纪雪琴看,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自王阿婆知道纪家要建新子起,心里就一直不平衡。/p
明明一样穷的人,突然就盖小洋楼了,这以后纪家和他们家就不是一个层次了,越想越嫉妒,这会儿巴不得他们家出点事。/p
村里心思和刘晴妹差不多的人多了去,都是看着别人不好,心里偷笑的那种,纪雪琴实在不想理,就让许颜背她去老光棍家。/p
“啧啧,去找人手里拿着镰刀,肯定没好事。”王阿婆一副早就看穿的神情,幸灾乐祸的进了屋。/p
许颜他们到了老棍家,被刘晴妹赶了出来,关上门大骂,“老太太不在家,在桥头边洗衣服,要找好就去那找,别在这蹦达。”/p
刘晴妹猜到他们是来要回三百块的,老太太那天拿着钱回来就直接交给她了,说是盖新房用,但她不会承认的,更不可能把钱吐出来,让老三家的和老太太闹个你死我活去。/p
“桥头边的小溪在哪?怎么那么远?”许颜没去那洗过衣服,只能靠纪雪花带路,她背着纪雪琴这个大高个,实在艰辛。/p
刚才还能咬牙坚持,这会儿感觉小腿都在打颤,她就快瘫下去了。/p
“到了,许颜姐你坚持一下,看前面就是。”纪雪花看到她满头大汗,走路都颤巍巍的样子,就来招望梅止渴。/p
虽说走过去还有几百米,但许颜听到了流水声,看到了在溪里洗衣服的纪老太太,精神陡然一振,步子快了起来,顾不得打颤了,先赶到目的地再说。/p
此时纪老太太把自家闺女的裤子抖了抖,不想从里面掉出一块东西,溪水有点急,就把那玩意儿冲走了。/p
“咦!老太太这是啥玩意儿?”一起洗衣服的妇人好奇的盯着那白里透红的陌生东西瞧。/p
“看着像女人的那东西,上面都是血。”另一个妇女也插嘴。/p
早上溪里洗衣服的人多,一时间七嘴八舌的讨论开了。/p
纪老太太眼看着那东西要冲远了,马上冲过去捡回来,“这是我家闺女在县城买回来的,就是女人用的,这东西可贵着呢。”/p
这个年代的农村女人来月事用的还是布做的东西,家庭条件好点的会在布中间放草纸,唯独还没开始流行用卫生巾。/p
所以这时从来没见过卫生巾的纪老太太,正拿着刷子卖力的刷着姨妈巾,想把上面的血刷干净。/p
“老太太,我看着不对劲啊,你这越洗越脏有木有?”/p
“不懂就别说话,古话都说见水三分净,洗了怎么会更脏?”纪老太太尖声反驳。/p
“你看整条溪水都染红了,你还不承认,哎呀!你别刷了,这样我们没办法洗衣服。”/p
“就是,什么破玩意儿,弄的到处都红了,这味道真难闻。”女人们纷纷捂住鼻子,一脸嫌弃。/p
赶到有一会儿的许颜,把事情经过都看了个遍,现在看到满江红,忍不住干呕,“那是卫生巾,一次性的,特么赶紧扔了,别恶心人。”/p
纪老太太也发现不对劲,手里的东西越刷越烂,心下也明白这玩意是没法洗的,就往下流一扔,回头去狠狠瞪了一眼许颜。/p
“纪奶奶请你上来一下,雪琴有话和你说。”许颜看她是老人,说话挺客气的,/p
但纪老太太却没脸色,骂道:“有话直说,没什么别人不能听的,我洗衣服没时间听你们说闲话。”/p
既然这样,就别怪她不给脸,纪雪琴坐在一根木头上,大声嚷:“奶奶我们家穷的揭不开锅,就靠那点钱过日子,你把我家翻走的钱还给我,那是我卖山货弄来的钱,为了那点钱我把腿都摔断了,你行行好,把钱还给我们家吧。”/p
“呸!我没拿你一分钱,你爸给我的那是他自己个挣的,我用的心安理得,”纪老太太把手上洗着的衣服用力往石头上一啪,怒道,“你别吹牛了,就你还能弄到三百块钱,谁信?”/p
“先别说信不信,你说这话就是承认拿了我家三百块钱了?”纪雪琴眼中精光一闪,冷笑着问。/p
“……”纪老太太一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