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石顿了一顿,道,“冷凌弃若肯认我这父亲,刚才便已认了,如果不认,给他三五十天也无用,但他毕竟是我儿子,我要给他个机会,我就真的等他一天,要是他想通了,我就前事不计,父子俩称霸一方,要是迟了一天,他纵再来找我,我也不理,就算暂时聚合,也是假情假义;就算是亲儿,那又怎样!只要他有违逆之心,成为我心腹之患,在我身边,谋我左右,妨我前程,误我大事,害我性命,我定加以歼灭!人最亲的只有自己!大人物定当做非常事,阵前杀子,有何不可?”
风亦飞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老狗也实在太没信用了,跟冷凌弃说三天,这会又出尔反尔,变一天了......
一口槽都没吐完,就见凌落石微微转头,已能看到他鹰鹫般的冷厉眼神。
风亦飞登时心中“咯噔”了一下。
只听凌落石道,“你觅得他们的藏身之地,一日之后,冷凌弃若无动作,你就找机会潜进去,将那什么二转子,何阿里等一干余孽给尽数刺杀了,这次可不要再失手!”
“是!”风亦飞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再度答道。
凌落石满意的颔首,扫了眼尚大师。
尚大师立时知机,在衣袖里摸索了下,从袖中摸出了一页纸张递向风亦飞。
那纸略微发黄,有些陈旧,似是经常卷到一起,还有折叠过的痕迹。
但风亦飞还是清楚的看出,那是一张银票,数额还不小,五百两。
哇哦!还有这么好康的事情?
“依旧是先付你定金,但,你若再失败,你收了多少我都会让你吐出来!”凌落石冷冷的道。
你去阴曹地府里找屠晚吐么?风亦飞暗自口嘿了句。
以屠晚的武功,出手杀人才给几百两似乎少了些,不过,之前凌落石就说过,屠晚要靠上他这棵大树,不敢收取太多的报酬,也就是意思一下。
比做任务那是好多了,没屠晚这重身份,也碰不上这么赚的事情。
收了钱,还不用办事,真是太爽了!
心中乐呵,表面上风亦飞却是不动声色的收起了银票,“我立即前去。”
“嗯。”凌落石轻挥了挥手。
靠!这老狗跟赶苍蝇似的。
风亦飞身形一闪,掠进山道一旁的密林中。
都不敢动用什么身法,就是简单的直来直去,要有什么回环的话,梦月追星那飘逸潇洒的姿态可难以瞒过去。
所幸,在变身状态下,速度是一点都不慢,凌落石等人并没有发现异状。
做戏也要做个全套,风亦飞收敛了声息,一路摸了回养月庵前。
凌落石率众而走,他的手下也没有停留。
养月庵前的空地上只剩下冷凌弃一行人。
另一边粥棚那的贫民n与女尼还在瑟缩着,大气都不敢出,唯恐惹来杀身之祸,冷凌弃他们这些提刀带剑的江湖人士都是他们惹不起的角色。
冷凌弃神情很是失落的在给周身各处伤痕上药,似是有些恍惚。
雷零空空几个就围拢在他的身边,二转子与何阿里也在裹伤。
风亦飞已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何阿里在劝慰道,“冷哥儿你洁身自好,啊,不对!出污泥而不染,也不对!哎呀!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了,你就算是凌老鬼的儿子,我们也不会看不起你,疏远你,你照旧是我们的好兄弟!”
“会不会说话呢?”二转子忍不住推了他一把,踌躇了下,才朝着冷凌弃道,“我大字不识几个,也不会说什么大道理,诸葛先生也真是的!看来,他是一早洞悉你的身世来历了,却仍教你来面对这绝境,他老人家在京师高高在上,可苦了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给他摆布得滴溜溜的两头转圈儿,你看你对上这事,这等局面,多不好受。”
风亦飞也觉赞同,诸葛先生故意让冷凌弃来查凌落石的案子,也实在有些难为人了,这不是逼他在亲情和大义面前做抉择么?有这必要吗,让铁手跟无情来不就好了;搞这一出,这下可好,有情人终成姐弟了。
冷凌弃却是摇头,“我有些明白了,世叔要我来办这件案子,就是要我面对这一切的煎熬,不怪得世叔在我临行前曾对我说,对惊怖大将军此人的是非好歹,一定要观察民情,明察暗访,加以求证之后,才能动手,还说不希望我做出任何遗憾终生的事,也不愿我为了他老人家的话而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那会还不解其意,世叔也只是说我到时自然便会明白,原来世叔要我来办这件大案,就是要我做出取舍,这对我来说,是一个艰巨的考验,要当一位为国执法、为民除害的好捕头,这是一条漫长的路,这案子就是这条长路上一个残酷的关隘,通不过,便走不下去。”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怪不得世叔,我要是自己过不了这关,就枉费他一番苦心了,他不约束我,让我自行攻破,这才是让我日后可独立于江湖上的好办法。”
说着,冷凌弃叹息了一声,神情却是坚定了起来。
他说话间,风亦飞已是确认过周围没有没有凌落石的手下藏着窥伺,揭下了面具,一掠上前。
见风亦飞来到,何阿里大为惊喜,“风兄弟,你来了。”
他的爹娘都得风亦飞救过性命,那是好感度大增,说话的口气比诸之前都不知道亲热了多少。
冷凌弃也是点头示意,以示招呼。
二转子则道,“你这来得也委实太迟了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