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集贤理成了一个脑子有包的人,就是字面意义上的脑子有包……刚刚被真中葵掀下沙发的时候,他的额头跟茶几的角来了个亲密接触。
幸运的是,桌子的角是圆角而不是直角,所以他不至于头破血流;不幸的是,桌子终究还是比脑壳硬一些,他该疼还是得疼。
“所以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真中葵对着傅集贤理这样问道。
被这么摔了一下之后,傅集贤理脑子里的弦似乎终于挂上了,这人似乎开始恢复正常……有可能真正的现实世界、熟悉的人让他重拾自我,也有可能是这人就是单纯的欠打,有一说一,打一顿一切就都恢复正常了。
傅集贤理一边揉着脑袋上的包,一边露出了个追忆的神情,稍稍沉默了一会之后他才对着真中葵讲述了有关于自己跟悠纪华经历的事情——他的沉默不是因为事情有些久远,而是因为事情有些沉重。
时间上的错位让这件事显得尤为不现实,严格来说,这其实只不过是昨晚发生的事情,然而它却又是两个月之前发生的事情……傅集贤理在搞清楚了实际经过的时间之后,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庆幸,他也有这种比较走运的时候。
还得说,他与悠纪华的这次旅途果然是一帆风顺的。
如果傅集贤理在陪悠纪华进入“古神梦境”的时候经过的现实时间过长的话,那么事情就麻烦了……组织的“圣子”离家出走的时候,他同时也跟着消失了,那样的话就由不得别人不怀疑到他的身上了。
“一路上的见闻就是那么的单调,而等到我们看到了所谓的‘守门人’,用某种办法将它唤醒之后,最后的通路就显现了出来。
而后有‘人’从通道之中走了出来,将悠纪华的精神体从她早已不堪重负的ròu_tǐ之中引导了出来,最后的最后,悠纪华跟随着那个‘人’走进了通道之中……我们的目标就这样达成了。”
傅集贤理把事情讲述的很简单,或者说这件事本身就并不复杂,只不过它涉及到的神秘的部分有些过于神秘了,所以显得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真中葵试图理解这件事情,思考了好一会之后,她才接着开口说道,“神子经过漫长的旅途回归了神的怀抱,这怎么听怎么都更像是中世纪的宗教传说……也就是说,理君你真的见到了‘古神’了吗?”
“有一说一,我不认为那个从通道里走出来的‘光人’是‘古神’,仅仅就我的主观感觉来说,‘古神’的形象不应该……那么的通俗,我觉得祂应该是一种完全超乎我想象的形象才对。
‘光人’是人形的剪影?它还是显得太普通了。
但我也不觉得我们走错了地方,‘梦境’的最深处应该是可以从精神层面上与‘古神’产生联系的,再加上悠纪华的精神体彻底超脱了出来……尽管这是个挺让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我还是愿意认为这是一件成功了的事情。”傅集贤理解释着说道。
“理君?到了现在你倒是不怀疑‘古神’的存在性了。”真中葵觉得傅集贤理这种“新手”似乎经历了太多“怪诞事件中的怪诞事件”?而且他的接受能力居然还不错。
“我倒是想坚持唯物主义世界观,但是我经历的事件似乎由不得我不把某些事实接受下来了。”傅集贤理怎么能不接受这种事情呢,一来他送走了悠纪华?二来他自己也是一个“原胚”。
“如果事情如同你描述的那样的话?那么算作你们打成了目标也没什么问题……没想到圣子经历了如此不幸的人生,如果能这样从桎梏与现实之中得以解脱的话,那么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真中葵顺着傅集贤理的意愿?把这件事情的结果向着更温柔的方面进行了描述。
实际上呢?实际上真中葵仍然觉得“古神”是虚无缥缈的但她认为“古神”是不可接触的。
她觉得傅集贤理在“古神梦境”的最深处看到的景象、经历的事情有可能都只不过是梦境对于他们的愿望与期待的一种单纯的反馈现象?所谓的回到“古神”的身边只不过是一种虚妄的景象?如同一场置身其中的电影一样。
或者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圣子的精神体能够得以回到“古神”的身边,这就一定会是一件好事吗?普通人的意识如果能够抵达神的身边的话,那这种意识有极大可能会被同化或者吞噬掉……
当然了,这种无端揣测真中葵并不会说出口,这件事终归还是应该向着积极的方向猜测的事情已经成功了……无论如何?悠纪华都实现了解脱。
之前真中葵并没有想象过悠纪华经历着那么痛苦的人生?坦白说她现在对对方是充满了同情与怜悯的。
“那你又是怎么从梦境的最深处回到现实的呢,去的时候是有人在帮你指路的,回来的时候可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真中葵突然意识到了傅集贤理独自在梦境之中行走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其实也够可怜的,于是看向他的目光不禁柔和了起来……葵姐一大清早的,好像就有点母性泛滥了。
“嗯……那是因为悠纪华在离开之前给我留下了点小礼物。”
傅集贤理其实还是靠着悠纪华的帮助才返回现世的,或者这种说法不确切,其实悠纪华的“帮助”现在似乎已经成了他自己的力量与特质了。
说着,傅集贤理伸出拇指向后指了指自己的身后,“葵姐,以你的灵视能力能够看得到我背后的光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