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怎么了?他怎么被扣在朝歌,他不是去朝觐大王的,好端端的人怎么就出事?”苏全忠语无伦次说道,他听道父亲被抓,神魂空白,步履虚伐,身子摇摇欲坠。
时秒快步上前接住哥哥,扶他到大厅休息,安慰说道:“大哥,你别着急,现在还不知发生了何事,说不定大王就想让父亲多在朝歌留住几日。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冀州城一切事务都是父亲一人当家,突然间失了顶梁柱,大哥又没历练过,娘亲大都在府邸处理内务,一听苏护被抓,差点双眼冒星昏倒。
时秒叹气,关键时刻还是得看她。
这该死的纣王,这么早就垂涎她的美貌,不惜扣留苏护为了让她乖乖入宫?
苏府大厅,刚才回来报信的士卒跪在地上,慌张忐忑地看着苏妲己,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剽悍。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时秒居高临下睥睨着回来三五个士卒,大声呵斥道,“消息没传递清楚,倒反把我娘吓昏了。”
她走到一个较为年长的士卒身前,蹲下身子,与他对视,犀利地说道:“你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不要添油加醋。我爹怎么被扣留在朝歌?被谁扣留?他犯了什么事?”
回来禀告的这几个人都不是父亲的左膀右臂,顶多算个马前卒的小喽啰,没见过世面,舌头捋了半天也没有将事情的原委讲清楚。
若不是他们身上的盔甲和口音,还有父亲的密令,她都要以为是哪里来的假货。
纣王命天下四大诸侯朝觐与商,天下诸侯俱进朝歌,苏护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冀州侯,丢在满是重臣的朝歌,还真不打眼,甚至连面见纣王的机会都无。
“夫人,公子,小姐,老爷怕是被奸臣暗害了。”年长的士卒痛心疾首,“闻太师远征北海,如今大王宠信费仲、尤浑,其他诸侯皆以礼贿之,与之交好。唯独老爷正直方刚,不愿同流合污。天下诸侯,唯独他没有送礼,怕是遭了费仲、尤浑的嫉恨,才有了此难。”
送礼文化,源远流长,爹爹没有兴趣参透它的精髓。大家都送礼,就他没送,不合群,这不明摆地看不起费仲、尤浑,不愿以他们为伍。
费仲、尤浑著名的搅死棍,心眼丁点小,擅长收受贿赂、排除异己。纣王后期身边的得力干将全无,其中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天子早朝,大王招四大诸侯觐见,其余诸侯在午门朝贺。退了早朝,大王还在显庆店摆下宴席,款待诸侯。后来不知怎么的,大王招侯爷去了偏殿,就把侯爷羁押在空中,不许任何人探望。西伯侯让小的先返回冀州,告知夫人公子,做好一切最坏的打算。”老士卒含泪说道。
“老爷——”娘亲哀恸大哭,晕了过去。
“娘!”
时秒和苏全忠连忙扶住娘亲,有差人去请大夫。
西伯侯所说的最坏打算,不言而喻,若是他们一家赶紧逃命,隐姓埋名。
“苏兄莫慌,我父亲也在朝歌,他定会想法设法搭救伯父。”姬发安慰说道。
“除此之外,西伯侯还有没有别的交代。”时秒再次追问堂下的几人。
“没有了。”众人沉思一会后,纷纷摇头。
时秒沉默,西伯侯擅长伏羲八卦,能测吉凶,难道他没有给父亲测上一卦?
“妹妹,我们该怎么办?”苏全忠没了主心骨,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如何搭救父亲?
“大哥,我们不能逃。若我们逃了,全冀州的百姓很可能因我遭殃。”时秒坚定说道,宽慰大哥慌乱的心,“如今大王也没有定爹爹的罪,不一定会出事。为今之计,我们理应加强冀州城的巡逻布防,若有异动,第一时间安排百姓疏散撤离。”
“妹妹,大哥是不是很没用?”苏全忠低落地说道,更咽地趴在时秒的肩膀之上,“幸好这个家里有你顶着,若你以后真的嫁不出去,就留在家里养大哥一辈子吧。”
“你妹的!苏全忠你能在无耻点,诅咒我嫁不出去,还要我养你!”时秒一拳重击在苏全忠的后背之上。
“我妹就是你啊!苏妲己!”苏全忠心里想着,以后给妹妹找个上门婿好了,至少不被夫家欺负。
……
朝歌。
夜幕,纣王寝宫。
“太丑了!滚!”纣王大怒道,眉眼间全是烦躁之色,最新进贡的九龙金杯重重地砸在地上。
屋内伺候的太监宫女噤若寒蝉,身子卷缩成一团,降低他们的存在感。
“你们就是这么糊弄本王的,随便寻了一个丑八怪,就来给本王交差。罔顾本王对你们的信任。”纣王龙目炽焰,怒瞪着费仲、尤浑两人。
宽大的睡袍半敞开,露出精壮的肌肉,纣王挥袍站起来,威威凛凛,他恶狠狠地踹了两人一腿。
力道极重,跪着的费仲、尤浑倒在地上。
“你们两个废物!若是明晚再找不出美人,小心孤王要了你们两个蠢材的脑袋。”纣王威胁道。
“微臣遵旨。”费仲两人匍匐滚到纣王脚下接旨。
“明晚再送来这等垃圾货色,别怪本王不保你们的人头。”纣王把剑指龟缩在角落了的女子。
女子面容清秀,弯弯的柳叶眉,一双似水眸光,挂着泪滴,勾人怜爱,让人忍不住上前搂在怀里安慰一翻。
不施粉黛,出水芙蓉的好容颜,曼妙的身段,若柳扶风,在纣王眼里竟成了丑八怪。
“还不快滚,还等着孤王送你们吗?”纣王的剑鞘搭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