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雅秋苑,这冷如冰窖的气氛,至简风的陈设,还有墙壁上悬挂的太极图都在提醒自己一件事。
这个地方自己来过,那是噩梦一般的记忆探查术,冷千杨的书房。
她想到晕倒前自己被拆穿的事,就很想再抽一次奖,不要什么揽月剑法名册,就要那个虚空幻影,逃命要紧。
冷千杨端坐在书桌前,俊眉一挑,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容说:“胆大包天,敢占我便宜?”
得,知晓真相的某人立刻要发飙,自己会被红烧还是清蒸,还是直接油炸?
苏青之的视线落在自己面前那口大缸时,就呆住了,这么大的油锅?
她颤抖的心,发麻的手哆哆嗦嗦地伸出去试了试油温,发现不对劲,这不是油是水!
莫非是要沉塘而死?苏青之眼珠一扫就看到墙脚立着两个石墩子。正热情地冲打招呼:“嗨,甜心,奴家等你好久了啦。”
如此寒冷的天气,被刺骨的湖水泡成一个胖猪头,然后被某些怪物吃的只剩半截身子,这种死法实在难看了些,赶紧求饶!
苏青之摸着自己身上崭新的衣服,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衣服被人换了,恐怕身份瞒不住了!真是祸不单行,能屈能伸方显巾帼本色,苏青之俯首跪地沉声说:“欺瞒仙君,罪该万死,弟子甘愿受罚。”
这小贼子惯会哄人,嘴上说的好听,甘愿受罚,根本就是一直犯错,从来不改。
冷千杨冷哼一声,将案桌上的酒坛递到苏青之手里说:“喝了这坛酒,免你的罪。”
这么轻巧?自己女扮男装的马甲到底掉了没有?!这个反应实在不大对。
苏青之忍不住起了试探之心,吭哧吭哧憋出了一句话:“仙君,弟子的衣服,那个..额..”
冷千杨抱着双臂蹲下来,对上苏青之的视线,戏虐一笑:“你爬树倒挺溜,衣服借你穿的,一百两,明日交回雅秋苑。”
你个王八羔子,什么衣服竟然值这么多钱,这是金线织的还是银线织的,简直是敲诈。
苏青之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忽然梗着脖子说:“还请仙君代我给大师兄传个话,我现在就脱了还你。”
不识好歹,冷千杨的脸色阴鹜低沉,压着怒气说:“给我老实点,酒,赶紧喝!”
跟保住小命比起来,一百两呜呜那就忍痛割爱得了,苏青之拎起酒坛不停歇地喝起来。
她越喝越不对,这么酸涩这么刺鼻,醉意瞬间就席卷而来,冲的大脑成了红猪头。
苏青之眼前闪现无数个冷千杨的脸,哈哈一笑说:“嘿,帅哥,哈喽哇?”
冷千杨猝不及防就被她拉住手腕,眼前的弟子笑成了二傻子:“我给你唱首小曲?最拿手的啊,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
又拿这招糊弄我,冷千杨嫌弃地拨开她的爪子,审问道:“你到底是谁?上次你休沐去见了什么人?”
苏青之的大脑一片混沌,只觉得身边有只蚊子再叫吵得人心烦,她甩了一巴掌出去,不耐地说:“我在给小哥哥唱小曲,你们几个,都乖,乖,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
“别装了,给我起来!”冷千杨伸手去拉苏青之,手就被她拽着摸上了自己的小脸蹭了蹭。
这细腻柔滑的触感惊得冷千杨跟触电一般弹开,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
此人翘着兰花指,嘻嘻哈哈地继续唱道:“风儿清...水长流..哥哥天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