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槐花量了米出来,见她半天都洗不好一个锅,顿时就恼了,大声骂道:“你没吃饭吗你?抽个锅你都抽不起来?我要你有什么用?”/p
姜茶一个心慌,双脚踩上灶,猛地一个用力,好的,锅抽起来了,可姜茶却是站不稳了,整个人向后倒,她惊慌失措,双手摇摆,不知道怎么的,那锅就脱手飞出去,哐当一声,扣在了苗槐花的头上,残留的粥水滴答往下掉!/p
姜茶暗暗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这投篮技术,一级棒!/p
姜茶站稳之后大呼一声;“阿娘。”/p
赶紧跑过去将锅拿走,心情极好的欣赏苗槐花的狼狈样。/p
这会儿苗槐花头上身上尽是粥水,淅淅沥沥下着雨。/p
那粥水顺着头发滑落脸上,脖子上,最后钻到衣衫里,残粥水冷冰冰的冻得苗槐花激灵的打起冷战来。/p
“姜茶!”苗槐花狮子吼,一张瘦巴巴的脸都扭曲了。/p
“阿娘,我不是故意的。”/p
姜茶吓得一把将手里的锅扔掉,疾步上前手忙脚乱的给苗槐花擦头上脸上以及脖子上衣服上的粥水,谁知她刚刚用手抓了锅底,这会儿全是锅灰,一擦将苗槐花抹成个大花猫,就连衣服都给弄脏了。/p
苗槐花一把将手里的量米桶放到一边,抽出一根木棍就朝姜茶身上抽过去,“你这死丫头是故意的吧?我打死你这个死丫头!”/p
“阿娘,我真不是故意的。”/p
姜茶的声音已经染上了哭音,她连连向后躲,每每恰恰好避开木棍,苗槐花不是打空就是打在灶台上,姜茶一边哭一边求饶:“别打了,阿娘,求你别打了。”/p
“你还敢给我躲?给我站住!”苗槐花暴脾气已经被姜茶挑起来了,一边呵斥一边高高举起棍子狠狠的打下去。/p
姜茶这回是不敢躲了,瑟瑟发抖的站在原地,苗槐花眼里闪过几分得意,棍子越发的用力,谁知道眼看着就要打到人,姜茶腿脚忽的一软蹲下来,双手掩耳:“阿娘,不要打了。我错了!”/p
与此同时,“砰”的一声,放在灶台上的盐缸被打烂了,里面粗大的海盐就撒了出来。/p
“嗷,我的盐缸!”苗槐花心痛得几乎要站不稳了。/p
这盐缸不是很大,上面还有个盖子,比起玻璃瓶子什么的要便宜多了,但是这是他们家用了几十年的盐缸子,不客气的说,就连缸都是咸,有时候他们家没盐了,都是直接用水冲冲盐缸,就可以当盐使了,现在竟然被打烂了。/p
虽然是苗槐花自己打,但是苗槐花却觉得这都是姜茶的错!/p
没错,就是她的错!/p
要不是她偷奸耍滑,连抽个锅都要半天,她用得着骂她吗?她不骂她哪有后面那么多事情发生。/p
“我锤不死你个死丫头!”苗槐花神色狰狞,再次举起棍子打过来,姜茶这一回是真的被吓到了,竟然像兔子一样窜出了厨房,躲开了苗槐花的殴打。/p
“你还敢给我跑?”/p
苗槐花越发的生气,追着打出去。/p
“阿娘,别打了,我错了,别打了!”/p
姜茶一副气喘吁吁,虚弱得好像随时都能倒下的样子,可偏偏苗槐花怎么都打不到她,反而被她引得打断了家里晾衫的竹竿,还把装水的大水缸给打烂了,里面的水哗啦啦的流掉了。/p
苗槐花瞠目结舌的看着大水缸,没听到身后大门传来脚步声,姜茶倒是飞快的扑过去一把将门拉开,眼泪刷的往下掉,十二分痛心的喊:“阿爹,阿娘把盐缸打烂了,刚刚又把我们家的水缸打烂了,可怎么办呀?!”/p
“什么?”姜来闻言脸色大变,疾步走进去果然看到苗槐花手里拎着木棍站在水缸前面,姜来一下子就来了气,蒲扇大的巴掌当即就朝苗槐花拍过去:“我打死你个败家的娘们!”/p
“老头子,我不是,我——”/p
苗槐花捂住脸想要解释,可姜来脾气来了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解释,当下对着苗槐花就一顿拳打脚踢,苗槐花在姜茶面前凶巴巴的,可对着姜来却是反抗一下都不敢,像只鹌鹑一样。/p
后面进来的姜富和姜贵进来看到家里乱糟糟的,特别是那个被打烂的大水缸,俱都皱起眉头来,竟也没有一个人帮苗槐花说情。/p
他们家打女人是惯例是传统,只不过以前挨打的都是姜茶,如今是苗槐花而已。/p
姜茶欣赏了一会儿人间惨剧,又摆出一副害怕又坚强的样子冲上去拦住姜来;“阿爹,你别打阿娘了,晚上杜知青还要过来商量事儿呢,你这要是把阿娘打坏了,到时候杜知青不是要误会阿爹是不满意阿娘之前的决定吗?”/p
姜茶此言一出,姜来几人俱都一震。/p
对啊,时间发生得这么巧合,是很有可能会被误会成这个样子的。/p
姜富已经知道了家里的打算,这事关自己的彩礼钱,他顿时就不再袖手旁观了;“阿爹,这缸都已经打烂了,你现在就算是打死阿娘也没办法是不是?还不如就算了,让她们赶紧的弄饭吃。”/p
姜贵倒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他只担心肚子:“饭好了没?饿死了都。”/p
姜茶这会儿机灵得很:“我马上去挑水做饭。”/p
姜茶迅速的挑了水桶往外走,脱离了战场。/p
要不然等这些男人回过神来,准得按着她揍一顿。/p
其实她力气大,再加上前世也学过一些格斗术,真要打起来,三人也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