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捉弄从来不以颜值为转移。
郁景深切地体会到了这一点。
沈言曦和别人恋爱时,他毫无危机感,沈言曦和季礼恋爱时,他明白,自己在季礼面前毫无胜算。
于是,郁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服自己放弃沈言曦,刚有成效,沈言曦就和季礼闹掰了。
郁景又忍不住靠近沈言曦,以“圈内好友”的名义,引荐资源、炒绯闻,所有他和其他女艺人不可能做的事,都陪沈言曦做了一遍。
他给多少,沈言曦就还多少。
郁景给沈言曦提过不要这么见外,沈言曦莞尔道,这叫礼尚往来。
郁景起初不明白沈言曦为什么和他保持距离,直到后来,他听说华盛那个千亿总裁到沈言曦工作室当了实习生,再后来,实习生来了片场,开玩笑似的成了沈言曦经纪。
兜兜转转,反反复复。
还是一个季礼。
沈言曦和季礼没复合,但只要他们俩在一起,不管什么身份什么形式,其余人都仿若外人,『插』不进去。
《寻安》杀青前一晚,郁景去敲了沈言曦房门。
沈言曦的房间,是季礼开的门。
沈言曦站在季礼旁边,颇为惊喜地看向来人:“郁影帝?!”
郁景看向沈言曦,笑得温润:“聊聊?”
“好啊,”沈言曦拢了拢衣服领口,爽快道,“在房间还是去酒廊?”
郁景道:“酒廊可能会被拍,房间吧。”
沈言曦:“好。”
季礼侧身让郁景进来。
郁景对沈言曦道:“我想单独……”
让季礼出去的意思。
沈言曦看季礼一眼,还没开口,季礼主动道:“那我先回房间,你们有事叫我。”
沈言曦:“好。”
季礼向郁景客气颔首。
本想看霸总吃醋结果被霸总云淡风轻反大度一把的郁景:“???”
而季礼留下个潇洒离开的背影。
————
顶楼套房阳台景观颇好,夜『色』作幕,霓虹作海。
微凉的晚风吹起柔顺的发丝,人在晚风中眯眼,心旷又神怡。
郁景上楼之前喝了酒,不多,微醺。
此厢借着酒意,他把过去种种都告诉沈言曦,从他对《听说》里的她一见钟情,到撞破季礼在《仕杀》给她铺路,从很多次她分手失恋他想陪她,季礼人已经在她身边。
再到最近的。
“季礼不光在剧组买下午茶,还给《寻安》其他主创工作室也送,以你的名义,我估计走的他私人账。”
“……”
“你化妆休息的时候他偶尔会来片场盯你的光替和预走位,他不懂分镜不懂光效,就守在旁边,等导演有空了上去一条条问。”
“……”
“还有就是,我本来想订你们这层楼的房间,结果酒店前台说满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这家酒店老板,锁了其他房间。”
“……”
“我也很烦同层住很多艺人,因为经纪人啊助理啊进进出出就很吵,有时候凌晨五点收工刚回房间躺下,凌晨六点隔壁经纪人就在叫艺人起床,有时候熬了大夜想午睡,走廊上全是脚步声,”郁景笑道,“我那时候就很想一层只住我一个,但订不了那么多房间,收购酒店的话,我可能还要再拍五百年。”
“……”
沈言曦听着这些,心里好似装了个机,有些甜,有些发热,又有些蓬松的痒。
有些事情乍一听在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季礼嘴上给了她所有酷刑,却也是他,在她遇到荆棘之前替她挡了锋利的刺。
他给她风口。
而她一脚踩上去,成了现在的沈言曦。
郁景给沈言曦表白并不是想要一个开始,而是想要一个结束,郁景觉得,能被喜欢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本身就是一件足够温柔的事情。
和季礼身上如秋天霜雪的冷淡清冽不同,郁景身上的气质更接近春日,像三四月时候山涧淙淙的溪流,亦或春夜雨后蒙着水雾的新叶。
沈言曦面上挂着浅浅的笑意:“我前两天还在给季礼说喜欢你,长得帅演技好为人处世没得说,现在是新生代影帝,以后是大满贯影帝,可能以后我就要以和郁影帝合作为演艺事业的目标!”
郁景故意垮脸看沈言曦:“你那天给乔悦说她将来是影视圈半壁江山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郁景的意思是她和乔悦塑料花,自己和她认识多年君子之交大可不必彩虹屁。
沈言曦理直气壮:“我说的都是事实,乔悦是,你也是。”
郁景盯着沈言曦看了几秒,尔后笑了起来。
沈言曦也笑:“好像不抱一下没办法收场。”
郁景挑眉:“两下不行吗?”
“也行,”沈言曦想了想,“我经纪人管不了我,我管我经纪人。”
郁景起身,笑着向沈言曦伸手。
沈言曦拥抱郁景。
郁景手握成拳,隔着绅士的距离。
临走前,郁景想起一件事:“你们之前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沈言曦送郁景出门:“哪个之前?”
“你官宣《仕杀》女主那天,他来学校找你,”郁景道,“你们知根知底,你心里有他,他心里有你,你遇到事情他陪你面对,就算你甩他一巴掌他都能抱住你,不是爱情是什么。”
可以前的季礼,最擅长掐灭沈言曦的少女心啊!
“那时爱了他一秒,”沈言曦想起当时的情形就发笑,“我哭得昏天